第十一章
有人说：一枚贝壳要用一生的时间才能将无数的沙粒转化成一粒并不规则的珍珠，雨后的彩虹绽放刹那的美丽却要积聚无数的水汽。如果把这些都看成是一次又一次挫折，那么是挫折成就了光彩夺目的珍珠和美丽的彩虹——保险即使如此。
李想想上班一般要提前半个小时，这天她刚进办公室，就见办公桌上放着一个花篮，百合花散发着沁人心肺的清香，她闭着眼陶醉了一番，“涛哥，我也爱你…….”昨晚八点，王为涛第一次说出了她盼望已久的“我爱你。”幸福的滋味像缕缕的春风萦绕在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上午八点，全体员工召开大晨会，这是李想想方案中一项重要的内容。晨会作为经营管理的重要组成部分，它起到了业务推动、激励运用、凝聚员工的作用。李想想把她看作比培训还重要，亲自设计了内容，有晨词、晨操、点名、业绩公布、政令宣达、工作部署、风采展示、开心一刻等。为开好头、起好步，开始几天，李想想亲自主持，待大家熟练了以后，轮流主持，这样的好处能提高员工的整体素质，大家主持别具一格，也丰富了晨会内容。
战应只要有时间，他亲自参加晨会训勉：“各位伙伴，上午好！”大家三鼓掌。
“谢谢大家爱的鼓励。”战应说：“通过培训，我们基本掌握了保险知识和展业技巧，综合素质得到了提高。现在就看你们的了，我不管什么人，不管用什么办法，我只看业绩，以业绩论英雄。公司让业务管理部制定了‘开门红’业务竞赛企划，全员参与，人人有责。综合管理部在大厅设立光荣榜，每天一公布，每天选出一名日明星，每周选出一名周明星，每月选出一名月明星，连续三次获得月明星的个人获得‘展业明星’荣誉称号，十次的授予‘钻石奖’…….”这招厉害啊，同是一样的人、同时参加过培训，如果自己的业绩比别人差，那不是丢人吗。战应开始鼓动了，他提高嗓音喊道：“我们的晨词是：”
“用我们的爱心感动我们的上帝，用我们的雄心驱赶心中的怯弱，用我们的热心把保险送进千家万户。我们的事业必能成功，我们的事业一定成功！”大家喊声如雷，士气如虹。
晨会一结束，大家情绪高涨、热血沸腾，怀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毅然决然纷纷奔向——广阔的但还陌生的保险战场。
李想想有一个不大的梳妆台，其实也就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半米高的镜子，四周都没有镶边，每天上班前，她都要照照，看看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这天陌生客户拜访，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套裙，脖子上围着一个打着结花的淡紫纱巾，乌黑的头发拉直，被风一吹，飘逸、青春、亮丽。她来到了一个居民小区，门卫把她拦住了，“干什么的？找谁？”说话很硬。李想想刚想说做保险的，忽然觉着不合适，便道：“找人。”
“找谁？”
“五号楼、东单元、五零二室，赵兰香。”说的很流利。门卫信已为真，说：“进去吧，看你也不像干保险的。”正要进去的李想想，听了很不是滋味，便停住脚步，问：“干保险的怎么啦？”
门卫说：“最近，做保险的像赶大集似的，到各楼层乱敲门，胡找乱闯，住户业主意见很大……”看到门卫对保险营销员的不友好态度，李想想本想说他几句，考虑再三，还是忍住了，快进去吧，万一被他识破了，岂不因小失大。她没听见门卫最后说些什么，而是直接去了五号楼，到了一看，各单元都有防盗门，她按了六零一号，门上的音箱里传出声音：“喂，谁呀？”
“啊，我是保险公司的，请您打开门好吗？”过了十多分钟，也没见开门，李想想又按了几次，音箱里再也没有声音。她又按了六零二号，音箱里传出了声音，“喂，谁？”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李想想灵机一动，说：“我是三楼的住户，钥匙忘了带，麻烦您开开门。”刚说完，门就开了。李想想长舒了一口气，她想：如果从一楼往上一个一个户的敲，如果敲到三个户不开门，希望和动力就锐减下来，没了情绪，再往上走也就没劲了。从上往下拜访，反正也得下楼，顺手敲一下，总会有开门的吧。到了六楼，已经气喘吁吁，她稍微休息了一会，刚要敲六零一，忽然感觉人家不会再开门了，回头敲了六零二室的门。门开了，出来一位十六七岁的男孩，李想想快说：“啊，刚才太谢谢您了……”说着就要往里走，男孩认为她是三楼的邻居，也没有阻拦。李想想进去一看，客厅里很零乱，沙发上、茶几上，到处放着衣服、报纸、磁盘、书籍以及水果皮等，看样子好几天没有拾掇、整理了。李想想问：“哎，小弟弟，爸爸、妈妈不在家吗？”
男孩在电视前玩游戏，正在兴头上，头也没回，说：“哦，我爸爸和妈妈都出差了，家里就我一个人，阿姨，您有事吗？”
李想想忙说：“哦，没事，我走了。”说完就走了。男孩说了一声：“姨，再见。”也没有起来，李想想就把门关给上了。她接着往下敲，可是敲了三个住户，没有一个开门的，她明明听到里面有走路的声音，为什么……. 她忽然想到里面的人肯定是从猫眼里看到自己了——要不然怎么会不开门呢，甚至连询问的声音都没有？到了第五户上，她多了一个心眼，敲了几下门，就快躲到一边，果然，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呀。”
李想想说：“是我。”
“你是谁呀？”
“我，我是一个朋友介绍的。”
门开了，李想想快步立在门前，身子往前一倾，含笑道：“您好，我可以进去吗？”
女主人说：“请进吧。”
李想想进了房间，忽然感觉进了一个五星级宾馆，宽敞、明亮的大客厅，一篮玫瑰花放在茶柜上，散发着沁人心肺的馨香。她顾不得仔细欣赏，而是微笑道：“我可以坐吗？”
“别客气，请坐吧。”女主人三十多岁，个子不是很高，穿着一身黑色衣裤，描眉涂红，特别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看上去非常干练。她给李想想倒了一杯茶水，李想想立时站了起来，她笑着说：“不要客气了，请坐、坐，请喝水。”
李想想接过水杯：“谢谢……”女主人在她的对面坐下，李想想说：“很冒昧，打搅了您，我是……”
女主人说：“我知道，你是推销保险的，是吗？”
“是的。”李想想点头说：“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女主人微微一笑，说：“凭感觉，凭你非常得体的礼节，我没有猜错吧。”李想想立即点头说：“您真是厉害，我是做保险的，安平公司的。”
“你们干保险的可真不容易啊。”女主人说：“你今天很是幸运，我正准备要出门…….”
“真不好意思，太谢谢您了，给我五分钟好吗？”说着，从提包里拿出了保险宣传材料，“这是我们公司新推出的保险产品，这是养老系列产品，这是保障型系列产品，这是储蓄分红系列…….这些产品，一经推出，立即在老百姓中，引起了强烈反响，大家争相购买…….”女主人看了几张，说：“这么多，我一时半会也看不完，这样吧，你把材料留下，还有联系方式，我需要的话，会找你的……”李想想明白她是急着要出门了，站起来说：“很感谢您给了我这个机会，只要您需要，我一定服务好让您满意，这是我的名片，我叫李想想。”女主人接过名片，说：“好的，我需要会找你的……”说着把名片插在一本名片集里，李想想看到整个一面全是保险公司的业务员，不禁有些失望，刚迈出门口时，听见她喊： “哎，李想想，你先留步。”李想想一阵欣喜，转过身来，女主人说：“二楼二零一室，住着两位老人，你就说我让你去的，他们需要保险，你去了一定行。”
“谢谢，谢谢……”李想想深深给她鞠了一个躬。她按照女主人的话，顺利地进了二零一室。里面住着一对老年夫妇，一进门，大妈就拉着李想想的手，说：“姑娘，我一看到你就亲，快来，快坐下……哎，老张，你还站着干什么呀，快给姑娘倒水啊……”张大爷忙说：“好好……”李想想非常感动，顿时有一种温暖涌遍全身，先前的委屈、伤痛、失望仿佛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李想想根据大爷、大妈的实际和条件，选择了健康和储蓄分红保险，她说：“大爷、大妈，您们现在国家每月发着退休金，单位里给办了养老医疗等保险，根据您的实际，我建议还是办健康和储蓄分红保险比较合适，一是您们的年龄大了，再增加些健康保障，二是为您理财，让您的退休金更好的发挥作用，坐在家里就可以赚钱了……”两位老人都说好，愉快地接受了。办完手续后，李想想又让大爷、大妈签了表格，说：“大爷、大妈，我要为您建立健康档案，以后我会定期来给您做健康检查，一定让您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安度晚年。”大妈说：“你看看，小李姑娘就是想的周到，咱那闺女呀，就知工作工作，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李想想笑着说：“大爷、大妈，您要是不嫌弃，就把我当成您的女儿好了，我会经常来看您的……”大爷和大妈连声说好……就这样，她们越说越近，李想想要走，两位老人怎么也让吃了饭再走，李想想考虑还有任务，就说有事走了，临走时，大妈还给介绍了自己的女儿，“小李姑娘，我女儿叫张梅，在市电视台当主任，你可以去找她。”李想想真想跪下给两位了磕头，她说：“大爷、大妈，您的恩情，我一辈子不会忘了……”
给张大爷办完了保险，李想想看了一下表，不到中午，还有时间拜访几个客户。她来到了二号楼，正巧有人出来，还没等门自动关上，她快步进了去。从六楼往下敲，刚敲第二户的门，里面就传出不耐烦的声音：“我实在让你们干保险的烦死了，哪里发财哪里去，再来骚扰，我就告你们啦，走走……”好歹没说“滚”，李想想快步到了第三户，伸出的手刚要敲，又怕出现刚才的难堪事情，不敲吧又怕错过机会，她见有门铃，还是按了门铃，不一会，门开了，她刚要往里进，只见一个彪形大汉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样子很冷漠。李想想微笑道：“您好，打搅您了。”大汉像一尊石雕，没有一点表情。李想想依然微笑道：“您好，能给我个机会，让我进屋吗？”大汉还是没有表态，李想想心想：敢情是哑巴？她仰脸看了他一眼，依旧微笑道：“您好……”
“我不好！”大汉终于开口了。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是保险公司的，是给您……”没等李想想把话说完，大汉冷冷道：“你不是干保险的，我还不站这里呢。”李想想十分尴尬，眼泪顿时要流出来，她急忙把脸转了一边，只听那门“噔”一声关上了。
曾听营销老师讲过：拒绝是客户的本能，拒绝也是推销的开始。李想想擦了一下眼，心想：自己干的是一份事业，不是为哪一个人干的，不能因某一人或某一点小挫折就放弃……对，加油，加油！李想想加油！我们的事业一定会成功！她暗自鼓劲。又按了门铃，没有动静，接着又按了几下，门突然地开了，大汉怒气冲冲道： “你们干保险的，怎么这么厚脸皮啊！”
李想想强忍住眼泪说：“大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你的感受我也能理解，但我的感受您能理解吗？我们保险人现在做的是一项造福人类的工作，还不被大多数人所理解，但是我们不气馁，始终坚信我们一定能做下去…..我之所以又打搅您，就是希望您不要误解我们，谢谢！”她深深一鞠躬，转身就要走。大汉突然说：“哎，小姐，您，您进来吧。”李想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大汉再说“请进”时，她的泪水像决堤的河流“哗”地流了下来…….进了屋里，大汉说：“我是让你们有些业务员烦透了、吓怕了。”
“怎么回事？”李想想问。
大汉说：“前天，有一个男业务员，有门铃他不按，硬是敲了半天门。我开门后，他不正眼看我，不是点头哈腰，就是抓耳挠腮，进来没有别人说的，拿着好像天书的保险条款，海吹保险怎么好怎么好，我一问办一份多少钱，他说七八千块，我们现在也就刚解决温饱，哪有那么多的闲钱办保险。”大汉的妻子抱着孩子从卧室里走出来，说：“有些干保险的就是不会说话，那天，一个女业务员进来说：某某地方一个小孩淹死了，保险公司赔了多少钱。人都没有了，要钱还有什么用！真是丧气…..”李想想看到她怀里小孩非常可爱，就抱过来说：“哎呀，这孩子长的白白胖胖，长得龙睛虎眼，多像你们呀，好可爱哟……”说着就抱起来，逗得小孩“咯咯”直笑，大汉夫妻俩也都高兴地笑了。
李想想趁此机会说：“大哥、大嫂，我看您们家境并不富裕，目前也没必要办那么多的保险，您看这个孩子多可爱呀，我建议给这小孩子办理少儿一生幸福保险，每年就三百六十元，每天少吃一个冰糕就够了……这种保险交二十年，每三年返还六百元，上大学时，返还二万元，结婚时，再返还二万元，到六十岁时，可享受每月八百元的养老金了，平时还担负着人身意外，风险保障……”李想想尽量把话说的婉转和通俗易懂。大汉妻子说：“这个险种好，就是没钱也要办。”李想想听了比吃了蜜还甜。
在二零二室，她按了门铃，里面传出很细的女人声音，她心想：如果再遇到先会那位大姐或大妈就好了。李想想没有躲在一边，而是站在了门前。过了一分钟多点，门轻轻地开了，但没见人出来，里面黑洞洞的，她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进了，边走边轻声喊：“大嫂，大姐……..”里面的光线很暗，一张张*或*女人的照片挂满了四壁，她顿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立即转身要走，忽然和一个骷髅照了面，吓得她“啊”了一声，手提包差点掉在地上。
“哎呀，小姐，你太漂亮啦，太标准啦，太骨感啦，太性感啦，哎哟，简直太上镜……”所谓的骷髅，其实是一个男人，他看上去也就四十多岁，大脑门，凹眼，高鼻，薄嘴唇，特别煞白的脸颊和涂红的嘴唇，就像一具僵尸。李想想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想快些离开，只见门已经关上了，更加剧了她的惶恐和不安。
“小姐，不要怕嘛，我是摄影师，你看……”他说着就拉李想想，李想想一阵惊叫声，“不要，我要走了……”说着就往外跑，一试，门被反锁了，她擦了一把汗，说：“大哥，对不起，我走错门了，你开开门，我走了，求求你啦……..”
“哈哈…….”一阵毛骨悚然笑声，使得李想想打了一个哆嗦。“小姐，不要急嘛，很多女孩想来还来不了呢……”他说着把窗帘拉开了，屋里顿时亮了许多，李想想不敢看墙壁，只见茶几上放着几部照相机，沙发零乱放着一些摄影集，封面上也都是女人*照，在博古架上有几个获奖证书，李想想才稍微心安了。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他两眼紧盯着她。李想想还没有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不敢贸然回答他。他说：“我叫古得和，市摄影协会理事，全国人体摄影协会副主席…….哎呀，看我没礼貌，小姐，快坐啊，坐坐，我给你倒水、沏茶，吃水果吗？”经他这番表白，李想想才相信了点，但她还是不放心，“大、大哥，我大嫂在…….”
“哪有什么大嫂呀，我最讨厌结婚，太不自由啦。”
“我刚才好像听见大嫂的声音。”李想想试探地问。
“咯咯……你听我不像吗？”
李想想仔细一听，他的声音果然像一个女人的声音，很细而且很尖。她有些后悔了，意识到必须马上要走，“古老师，您的心……好、好意我明白，可我还有事，不打搅您了，我，走走了……”说着就要往外走，古得和急了，上前拉着她，被李想想甩开，找着门开关，慌忙地敞开。古得和跺着脚说：“小姐呀，你真是一个好模子啊，你只要听话，一上刊物，我保准你一夜出名，到那是，名利都来了…….”李想想顾不得他说什么了，好歹找着开关，敞开门就一个跳蹦了出去，快步跑下了楼，古得和在后面直喊：“真不识好歹，有多少女孩子求我，要和我上床，我都不，哼，傻帽！”说完，把门“噔”的一声带上了，李想想又是一哆嗦，冷汗已经湿透了内衣，她咽了一口唾液，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长久不能起来……
战应来到父母家，动员父母每人买两份康宁人身保险，战军为了支持儿子的工作也就答应了，但还是抱怨道：“你要是不跳槽，还用着亲自拉保险吗？你看看，都拉到家里啦，这不是无能的表现吗？叫中保的人知道了，笑话的。”战应笑着说：“笑话什么？我们是送健康、送幸福，又不是去抢、去偷，凭劳动挣饭吃。”
“哼，都挣到家里来啦。”战军扔下一句话走了。
晚上，战应特意打电话约夏雨寒到韩国料理吃饭。吃过饭，夏雨寒问：“今天怎么回事，无故请我吃饭？”战应说：“看你辛苦了呗。”夏雨寒笑了笑说：“我觉着你事求我。” 战应连连摆手：“没有，绝对没有，再说了，咱老夫老妻的，相互之间还叫求嘛，你说是不是……”回到家，战应表现的特别殷勤，又是给她脱鞋、拿睡衣，又是倒水拖地板。夏雨寒都有些不习惯了，说：“你别太勤快啦，我都有些承受不了啦。”战应说：“其实，这些早都应该做，只是平时工作太忙啊。”
“怎么，到了新单位，当上老总了反倒清闲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早就应该帮助老婆做点家务活，同甘共苦嘛，啊…….哈哈…….”
“我也不需要好听的，你给办点实的，你们单位刚成立，肯定要加大宣传，我刚竞聘上广告部主任的位置，你赞助一下吧。”
“好说，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忙我是肯定能帮的…….快点吧，我今晚让你享受点别样的刺激，快点，快点……”夏雨寒还没等*内衣，战应就冲了上去，一阵暴风骤雨、排山倒海……战应喘着粗气躺在一边，夏雨寒咬着他的嘴唇说：“今晚的招数，我们报纸上怎么没有？”战应一翻身把她压在下面，说：“这就对了，如果不来个创新，能让你刻骨铭心吗。”夏雨寒又抱紧了他，说：“再来次？”此时的战应实在没能耐了，他狠狠地在她的大腿上扭了一下，痛得夏雨寒“啊哟”了一声，左右上下邻舍都听到了。
两人冲完澡，回到床上，战应把夏雨寒搂在怀里，不时地亲吻她的脸，夏雨寒完全陶醉在温柔乡里。
“哎，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战应突然说。
“什么事？”
“我们单位搞业务竞赛活动，这是第一次，只准成功，不准失败，我作为一把手，就应该带头，我想着给你办份‘鸿运’保险，还分红的……”没等战应把话说完，夏雨寒像一只见了雄狮的小鹿，猛然从他的身上起来，说：“你在外面无论怎么干，我不反对，但你可别把工作也带回家啊，我需要清静。”
战应说：“我们单位新开发的‘鸿运’分红保险，比存款还…….”
“好了好了，我要睡了，家里的那点钱，留着给儿子上大学用…….”
“哎，你听我…….”战应还想解释、动员，而夏雨寒已翻过身子睡了，他叹了一口气，只好作罢。
次日，一上班，战应就站到业绩榜前，看着一天的战况，最多的十万，最少的一百，还有零保费的，没有达到预期目的。战应非常着急，亲自给同学、朋友、亲戚及一些狐朋狗友打电话，让他们中午到华府大酒店吃饭。中午，大家如约而来，大多数人朝他祝贺，战应一一还礼。人员到齐了，酒菜也上来了。酒到半酣，战应乘着酒兴说：“各位，别认为我当了老总就享清福了，不行，什么都得干，还需要大家帮忙…….”
“都老朋友了，别客气了，有什么事说就是了，”
战应说：“那好，我就不客气啦。我们公司最近推出了一系列保险产品，有人身险、健康险，还有养老、意外等险种，比较符合实际，我们正在搞‘开门红’活动，每人每月必须五十万的保费任务，完不成罚！”
“你当老总的也有任务？”
“有，全员参与，何差一个我。”战应用筷子敲着桌子说：“我可告诉你们啊，这是一项关系我命运的政治任务，咱丑话说在前面，平时装憨装傻也就罢了，关键时候要是看热闹，以后可就没有朋友一说了啊。”
“没问题，不就是一份保险嘛，多少钱？”
“一份三千六，多多益善……”
“啊，太多了，没那么多的钱。”
“不要紧，办份家财险也行，一份一百元，多者不限。”
“好好，办办…….”大家都表态支持。庄波一直在低头喝闷酒，不言不语，任凭他们说什么，只当自己什么也没听见。战应问：“老同学，你怎么样？”庄波还是没说话。战应又问：“老同学，你是真没听见还是假没听见？”
“都一样。”庄波说话了。
“什么意思？老同学有事求你，你能袖手旁观？”
“我也正愁着没人帮呢。”
“你怎么啦？公安局的工资不欠不该，老婆的工资也每月拿着，你……”一些人都关心地问。
“老婆下岗啦，每月能发上失业最低保障金就不错啦。唉……”大家听了不知说什么好了。战应突然笑着说：“柳夏荷的潜质我是了解的，在班里她学习最好，不过这几年被庄波你管傻了，我看还是出来干吧，到我那里干营销吧，她锻炼锻炼肯定行…….”
“这不正得了你啦，上学时没有追到，现在岂不是近水楼台啊，哈哈……”一个同学开玩笑说。
“要不谁愿多操心啊，你们没贼心，谁给夏荷解决就业问题啊。”战应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大家顿时无言。
庄波说：“你当老总的都拉业务费事，我那位岂不更难，不行不行。”
战应指着大家，“有他们吗，啊，谁敢说不帮啊，哈哈……”
一个说：“对了，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接着又一个战了起来：“哎呀，领导交办的事差点忘了，我马上回去，失陪了，对不起…..”不一会，大家一个一个都找了理由匆匆离去，偌大的餐厅只剩下战应和庄波两个人了。
“你这一句话，丢下这大桌子菜，就咱俩吃了。”庄波很尴尬，半开玩笑说。
战应说：“他们可能真有事，来来来，咱吃个痛快……”庄波吃几口也不想吃了，起身要走。战应说：“我说的是真的，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出来怎么一月还不挣个千八百的，也能补贴点家里生活。再说，女人在家里长时间没事的话，内向的会胡思乱想，外向的会憋出毛病…….你放心，我说归说，不会当真的，要是当真，当年不定是你的。”
“好呀，你现在真要的话，我就让给你，我正愁着没地方送哩…….”
“怎么，外头有啦？你们干党政的也兴这个？也敢干？就不怕乌纱帽丢了？”
“就我们不是人？就需你们干企业的花天酒地？”庄波故意逗他。战应当真了，说：“老同学，我可告诉你，夏荷可是百里挑一啊，到现在我还经常梦见她，你可别这山望着那山高。我实话对你说了吧，我们晚上出去也不过是放松放松一天的紧张压力，最多也不过跳跳舞、搂搂抱抱而已，没你想象的那么厉害啊，早晚也得回去…….”
“你这是不打自招啊，还有什么，如实招来。”
“好了，你当场抓不着我，就不能把我怎样，我真是得警告你啊，实在憋大了，找个诉诉情、道道旧，也到未必不可，可是一定要有个度啊，别……”
庄波哈哈一笑，说：“你管住自己就不错了，千万别让雨寒学着，也在外面找，你可就成了乌龟王八蛋了…….哈哈……当年，她可是咱校的一枝花，谁不馋啊……”
“你走就快走，别啰唆个没完……”战应见桌子上菜都没动，说：“哎哎，别急，打包带走，哎，小姐打包……”庄波也不客气，知道他也不缺，装满了三个塑料袋回了家。柳夏荷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没顾得看庄波手里拿些什么。庄波把手里的饭菜往餐桌上一扔，生气道：“你没别的本事啦，除了看电视还看电视。”柳夏荷正看韩剧上瘾，两眼紧盯着电视，说：“不看电视，你让我干什么？给找活啦？”庄波把电视关上，说：“你就不能看看书？出去找找…….”
正在兴头上的柳夏荷无端被他打断，不由地火冒三丈，说：“找找，找什么啊，找男人，你也乐意？”
“你——”庄波真想给她一耳光。
“你也不想想，像我这么大岁数的女人，能好找工作吗？现在就是去当鸡，人家也不一定愿意看。”
“难怪战应说，你再在家里呆上半年，不神经才怪哩。”
“你见着他啦？什么时候？”柳夏荷听着战应的名字，顿时转怒为喜。
庄波指着桌子上的菜说：“那是给你捎的。”
“是吗？在哪里吃的？怎么不叫我…….”柳夏荷打开塑料袋，拿了一块牛肉放着嘴里，“哎，听说他最近办了一个公司，你就不能找他说说，让我去干点？”
“他怎能忘了你这位老同学呢，到现在还经常做梦梦见你。”
“你别吃醋啊”柳夏荷把肉咽了，说：“当年，你也就比他长得高点，现在，他可是比你强多啦，要是时间能倒流的话，我可不会再那么傻了。”
“你别自作多情了，你觉着能和雨寒比啊？也不拿个镜子照照……”庄波说完上班去了。
柳夏荷越想越觉着自己应该去找战应，怎么他也能给自己找个活干。找到安平公司，她直接推开了战应的办公室，“战经理，战总……”战应正同几个客户说话，突然见她来了，惊喜道：“哎哟，老同学，怎么想你你就来了，哈哈……”说着就上前拥抱着她。柳夏荷见有外人，急忙把他推开，嗔怪道：“稳重点。”
“哈哈…….梦中情人来啦，还能稳重？哈哈……”战应笑着对客人介绍说：“我大学的同学，柳夏荷，当年差点让我追到手。”客人们都笑着说：“你们还真是般配啊……”
“人家是大老总了，那能和我这个下岗的半老太婆比啊。”
“你哪老啊，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正当年轻…….”柳夏荷被他们说的脸虽然火辣辣的，但心里很舒服，长久没这般滋味了。客人走后，柳夏荷对战应说：“我下岗啦，庄波不好意思说，我说……”
“你也不用说了，我已经对他说了，让你来干营销员。”
“干营销？就是拉保险？那不是得求人吗，我干不了，我见了生人说不出话，你还是另给安排个吧，给你扫个地、倒个水也行啊。”
“那不是大材小用了？你先别急着干什么，先去培训。”
“培训？”
“是的，凡来的新人，必先培训，再安排工作……”
近日，前来应聘的络绎不绝。战应一手抓培训一手抓业务。他站在业绩榜前，看着名次，邱之霜第一、李想想第二、高占高第三……韩翠八十五名……看完后，他来到晨会现场，李想想看到他来了，说：“下面，请战总给大家训勉，大家欢迎。”战应问好后，高声道：“经过各位伙伴的拼搏奋斗，成绩已经显现了，前三名也排出来啦，相比大家都知道了，我们向前三名伙伴祝贺好不好？大家鼓掌，爱的鼓励…….各位伙伴，我知道，做业务不同其他行业，特别一些从外地来的伙伴，他们人生地不熟，想做一份何谈容易啊，他们早出晚归、风里来雨里去，有时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到这家去那家，陌生客户拜访，像韩翠大姐，快五十岁了，依然不减当年，为了一份业务，一天能拜访十几个客户，业务虽然还不算多，但这种精神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我相信她很快就会赶超先进的，大姐都说是了，那我们这些年轻的，还稍差一点该怎么办？是不是奋起直追啊…….”
“是——”大家齐声喊道。
“.向哪些默默奉献的伙伴祝贺，爱的鼓励…….”战应没有批评一个人，基本都进行了不同程度的表扬和勉励，这使哪些落后的营销员更加惭愧和着急，下决心要赶上。
韩翠是一个下岗工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公公躺在床上，常年有病，儿子患了痴呆病，二十多岁了生活还不能自理，全家人就靠丈夫每月六百多元工资生活。她拿着宣传材料先是拜访了原来单位的住户，挨家挨户求人家保险，介绍保险产品。一些认识的还客气说：“单位不景气，下岗了，连饭都吃不上了，哪有钱买保险啊。”
韩翠趁机说：“跟着我去干保险吧，不用投资也能挣钱。”
那人不再理她了，抛下一句“我们可没有你这么会说……”就走了。这还是客气的，有些人说话更难听“你不烦啊，一趟一趟的，真是脸皮厚…….”韩翠心里虽难受，但依旧笑着说：“我不是脸皮厚，我是来送爱心的，你今天不保没关系，以后什么时候需要了，我再来。”
“就你有爱心，我们都没有，你永远都不要再来了……”听到如此绝情的话，韩翠眼泪都流了出来，有时也曾不想干了，但一想起家里的窘困，强忍着泪水又踏上了拜访的路。
得到战总的表扬，韩翠更坚定了信心，暗暗发誓一定要干到底，还要干出一番名堂来。她来到一个单位，先是和看门的老头熟了，看门的老头就在出出进进的人中，把本单位人一一介绍给了她，韩翠心中有数了，先是找到了单位的老板，那位领导看到她很和善的样子，又可怜她岁数大了就勉强买了一份保险，她如获至宝，挨个敲门，人家不想办，她就拿出老板办的保险让他们看，既然老板办了，谁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也就痛快办了。在这个单位这样做灵，到了那个单位就不一定行了。她不管别人说什么，也不管烦不烦，她依然笑着给人介绍，弄得人们一见了她就急忙躲了起来，她也不气馁，为了攻下一个单位，她一早就来了，见了打扫卫生的，就挽起袖子一起干，办公室开门了，她一个一个给倒上水，久之大家也就熟悉了，看到一些单身青年男女，她故意找话，只夸奖不说孬，由于去的单位多了，接触人也就多了，看到合适的就当起了月老，开始大家也认为她闹着玩，不当回事，当她真的说成了一对时，大家才相信她不但是一个保险营销员，还是一个热心人。
一天，她正坐在办公桌前与几个人说话，从外头进来一个办业务的，径直走到她的面前，递上了一张名片，说：“主任您好，我是来办业务的……”韩翠一听乐开了怀，忙指着对桌的一个瘦个青年说：“他才是这个办公室的主任呢，哈哈……”
功夫不负有心人，韩翠就靠着真诚和热心，不住的拜访不住的展业，有时找不到人，就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等，到了吃饭的时候，她就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火烧干啃着，今天见不着，明天又来了，明天见不着，后天又早早来了……..一直等到见着他……..
看到韩翠的业务飞速猛进，高占高问她用的什么高招，韩翠只说了一句：“只要吃苦就行。”
高占高是本市人，因为不满意本单位的收入低，就买断工龄自谋职业。他借助熟人多、亲戚多，走到那里就直截了当地说：“我下岗了，你们看着办吧，不能眼看饿死吧。买一份保险就行。”都沾亲带故的，谁不给个面子呀，就算是白给了或者丢了吧，很多人就抱这种思想买的。这一层面的人办完了，他又想办法摸清了这些人的朋友、熟人和亲戚，看看有哪些人在市里有头有脸，他直接递上名片。等这一层面的人熟了，他再挖空心思找到这些人的朋友、熟人或亲戚……就这样，他认识人成倍增多，名片递多了，总会有业务来，一天办一个，积少就成多了。他把这种展业模式叫做三三定律，也叫乘法公式。
战应发现高占高的展业模式很值得推广，便让李想想总结了一个经验材料，印发各单位借鉴。李想想由于还有管理职能，在业务开拓方面就难免顾此失彼，下的功夫再大，也难以夺得第一，几乎被韩翠赶上。战应来到她的办公室，没等他说话，李想想歉疚地说：“业务拉下了，很难堪。”战应笑着说：“这不管你的事，主要精力都用在管理和培训上了，业务难免有些差距，熊掌和鲍鱼不能兼得嘛，人又没长了三头六臂，能量总是有限度的嘛，不着急啊。”他看到桌子上的鲜花，笑着说：“我给你送的鲜花，还满意吗？”
李想想说：“你还不知送给哪位女孩呢…….”说着从杯子里撩了点清水撒在鲜花上，“他比以前心细多了……”
战应听了哭笑不得，自然听出那个“他”是谁，他此时伤感的是：自己无论怎么做，怎么讨好，也不会得到她的认可和相信。战应狠下心，决定下周一不给她送花了。
为了赶进度，到了星期日，战应也没休息，与总经理室成员和机关财务、人事等部门负责人讨论了一天的考核办法，到了晚上十点，大家也都累了，战应说：“走，今晚我请客。”老总请客敢不去吗，大家回办公室简单一收拾，就同战应来到了一个大酒店。酒菜还没上来，战应说：“对不起啊，星期天，耽误大家的休息了、约会了……”
刘副总经理说：“您不是也没休息吗，是不是自来安平公司就没休息一天啊。”
战应说：“创业初期嘛，就得艰苦些，我想就这样干下去，用不了三五年，我们就可以超过中保。”
刘副总经理说：“人家成立几十年了，再瘦的骆驼也比驴大。”
战应说：“这句话已经过时了，现在科学发展了，老鼠都能变成个猪，你敢说驴就不会比骆驼大啦？下一步，科学发展了，让男人生孩子，让女人当男人，经常换换新鲜啊…….”财务经理说：“战总总是爱发奇想。”战应说：“人就得敢想敢干啊，一百年前，谁能想到卫星上天、人能登月啊，就咱手里的小东西，几个数字一拨，地球那边的美国就能看到咱的面容、听到咱的声音，你们说神奇不神奇？过去的神话啊…….”他的话引起大家的一片笑声。战应继续说：“所以说，人要有目标，有目标千斤重担也敢挑，没目标一根扁担压弯腰，我们就要敢做第一、赶超一流……”正说着，菜上来了，服务小姐说：“先生，喝点什么酒水？”战应说：“上点红葡萄酒，我们主要是说说话。”
服务小姐说：“我们酒店新上了一个服务项目，先生们需要吗？”战应摆手，服务小姐好像的没看到，继续说：“先生需要陪酒的话就……”战应不耐烦了，说：“你们酒店就你这样服务的？你没看到我摆手不要吗，你看我们像是来喝酒的？，你的薪水是不是与服务项目挂钩？”服务小姐脸顿时红了，不敢再推销她们的服务项目。由于大家都有些累了，随意喝了点酒就想吃饭结束，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一个化妆妖艳、描眉涂红，身穿黑色衣裙裙的女郎，手里拿着一瓶XO摇晃着进来，“客人要陪酒吗？我……”当她看清里面的人时，手里的XO“啪”地掉在了地上，转身就往外跑，战应和其他人急忙跑上前把她拉了回来，“之霜，你，你怎么能干这个？你就是陪酒的…….”邱之霜紧闭双眼，一句话也不说。战应非常难受，他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对服务小姐说：“上酒，五粮液。”服务小姐高兴地从柜子里拿出了几瓶五粮液酒，一一给客人斟上，战应说：“今晚，咱们陪着之霜喝，她喝多少我们喝多少，谁不喝谁就是王八蛋、婊子儿！喝，之霜，喝，我先喝。”说完，一杯三两的酒一仰而尽。大家见战应这样没命了，都不敢怠慢，一一喝了。三杯下肚后，大家的心情也就放开了，话语也就多了，战应说：“你们都看到了，干保险容易吗？不容易啊！你们在机关的，一定要为一线服务，我可有言在先，谁要是对她们服务不到位，我就让谁让位……”邱之霜听了非常感动，她端起酒杯，说：“战总，有您这句话，我死而无怨，真的。”刘副总和其他人忙说：“哎，不能胡说，不能这么说……”战应朝他们摆了一下手，说：“你们懂什么？她说的是心里话，真的，之霜，听了你这句话，我都感到有些惭愧，有你这样敬业的好员工我真是死而无怨，我说的也是心里话…….”
“对对…….我们喝酒……”
战应平时不胜酒力，他今晚实在难受之极，在喝完第四杯时，就跑到卫生间吐了。邱之霜过来递上了一个湿毛巾，说：“你这是何苦，为了我，不值得。”
战漱了漱口，擦了一把脸说：“我是为了你们这些好员工，之霜，谢谢，谢谢……”
邱之霜勉强一笑，扶着战应回了房间，刘副总见大家都差不多了，不再让战应喝了。战应说：“刘总，你把之霜送、送回去，今晚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她……”说着就醉过去了，刘副总只好安排人把他送了回家，自己亲自开车把邱之霜送回宿舍。
邱之霜回到自己租的房子，顾不得*服了，扔掉包，脱了鞋，赤着脚跑到卫生间大口大口地吐了，有几口差点没吐出来，呛得从鼻子出来了，直把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才觉着好受些。她艰难地爬起来，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的头发蓬松、满脸泪痕的狼狈样子，她忍不住哭了。
第二天，邱之霜如约来到了昌乐丰茂有限公司，在总经理郑力良的办公室，邱之霜说：“郑总，您昨晚说的事……”郑力良摸着稀疏的头发，有意拉腔说：“昨晚？什么事啊，你是……”邱之霜咯咯笑了，说：“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在酒店……”一提到酒店两个字，他就仿佛被蝎子蜇了一下，猛地站了起来，慌忙望门口看了看，说：“小姐，你可别胡说啊，昨晚的事，我都忘了，我可没去什么酒店啊，你恐怕是找错人了啊……”说着两眼直插她的胸口，邱之霜也没有生气，而是递上一张名片，微笑着说：“郑总，你的心思我明白，你的担心我理解，咯咯……这是我的联系电话，有事打电话哟，我走了…….”说完给他了一个媚眼，几乎让郑力良酥软了。
郑力良到了要退休的年龄，自命一生清正，多次在大会上信誓旦旦：一定要保持晚节。可是当自己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的老板椅上，心里也不免有些遗憾：自己从一个小工人，一步一步熬到了现在的厅级位置，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无限风光，虽然吃了不少的山珍海味，喝遍了世界名酒，但总是有些不甘心，等一退休，岂不什么也没了？她想起了邱之霜，那两个小山似的乳房直在他的眼前晃动，令他坐立不安，他拿起了邱之霜的名片，照着上面的号码，给她打了电话，约好晚上在海滨大酒店不见不散。
邱之霜来到海滨大酒店，郑力良早在此等候了，他今天穿的非常整齐，大热的天，黑西服，白衬衣，一条红色领带，明亮的前脑门上汗流不断，不时地掏出手绢擦。
“我来晚了。”邱之霜说。
“不晚，来了就不晚……”郑力良一边擦着汗一边跟在邱之霜的屁股后面走。来到了定好的房间，看着一大桌子菜，邱之霜说：“郑总，您不说还有其他朋友吗，怎么没见他们呀。”郑力良边脱着外衣边说：“哦，他们都突然有事，不来啦。”
“这么大桌子菜，就咱俩吃啊，吃不了岂不可惜了。”
“哈哈……”郑力良色迷迷地看着她的前胸，说：“美女，还不说区区一桌子菜，现在你就是要星星，我也上天给你摘。”
邱之霜咯咯笑了，说：“真看不出啊，您人老的头发都没有了，心却年轻的像三月春风，很*啊……”
郑力良不能自持了，他靠近邱之霜，试探地摸着她雪白柔软的胳膊，啊，简直舒服死了啊，滑润无比啊……
“哎！小姐。”邱之霜一声喊，吓了郑力良一跳，他急忙把手缩了回去。“你刚才喊什么？”
“我叫服务小姐上酒。”
“对对，上酒……”
邱之霜倒满酒对郑力良说：“喝吧。”
“对对，喝……”郑力良看着她一口喝了，自己不愿掉价，一口也喝了。邱之霜自觉酒量大，连干三杯后，带着醉意说：“郑总，您这么大的领导了，不能说话不算话啊，昨晚您不是答应帮我办保险了吗，怎么今上午却忘了呢？是真是假？”
“哎哟，美人，你的事我怎么回忘了呢？你是知道的，我那办公室人多嘴杂，不好讲哟，不好讲哟。”
“现在好讲了吧。”
“当然，当然，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的美人……”说着又要往她身上靠拢。邱之霜往一边挪了挪说：“郑总，说话可算数啊，据了解你们公司的企业财产保险还没有办，给我办好吗。”
“这…….”郑力良刚一犹豫，邱之霜就伸出冰肌玉肤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地说：“郑总，给我好吗，给我好吗，我真需要你，真需要你呀，郑总，我的好郑…….”
“真需要我，郑……”郑力良感觉不是自己了，她那散发青春的气息、娇柔的媚态、性感的胸脯，直透他的心底，浑身顿觉酥软了一般，那多年没有的感觉仿佛一下子被她找回来了，他什么也不顾了，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颤抖地说：“我，我答应可以，那，那你怎么报答我啊。”
“郑总，您真会开玩笑，我有的您什么没有啊。”
“一样没有啊…….这…….”说着就去摸邱之霜的脸，她羞涩地说：“郑总…….”
“那我，我…….我去开房间？”郑力良觉着不能再拖了。
“好呀，郑总，我这里有份投保书，您先签个字？”
“我没带笔哟，明天吧，到我办公室……”
“您刚才不是说在办公室里不方便吗，我这里有。”邱之霜心想，我可不和你明天。郑力良拿起笔心想：这妮子早有准备。签了字，邱之霜又拿出一张投保单，说：“郑总，还有雇主责任保险，您都给我办了吧，我忘不了你…….”他刚要回绝，看到她梨花带雨、柔情似水的眼睛，想到今晚就要…….他一咬牙，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邱之霜放心地把投保单收好，说：“郑总，您在这里稍等，我去开房间。”
郑力良马上警觉说：“你，你别以为我醉了，没有，你在这里等着，别跑了啊，说话也算数啊，我去…….”他一出门，邱之霜就给战应打了电话：“你五分钟赶到海滨大酒店，要不就再也见不着我了。”说完，她就溜出了房间来到了大厅，紧张地等待着战应的到来。
“好呀，之霜，你竟然在这里？”邱之霜突然听到有人喊她，回头一看惊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