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大娘你的牙口不好,我先割一块肉给您先尝尝,烂乎不?”魏裔介割下了一块热乎乎的马肉送到了老大娘的嘴里。可老大娘根本没顾上嚼,一下子就把肉咽到了肚里,连连点头道:“烂乎,烂乎,香,好吃!”
老大娘这么一说,魏裔介随即大声喊道:“乡亲们,马肉熟了,我们开始分肉吃,请大家不要拥挤,站好队,每人都有份儿,一个个来!还有,大家的肚子里长时间没有粮食,这时的肚子最虚弱。这肉虽是好东西,但大家切莫吃得太饱,虚肚子吃饱了肉同样会伤身的,都听到了吗?”
饥民们早已把那几口锅围得水泄不通了,都眼巴巴地盯着前面的锅,有气无力地答道:“听到了——”
“那好,分肉吃。”
魏裔介一声令下,只见丁小宝与众侍从手持利刀,把肉从热锅里捞出来,一块一块有序地分给了百姓。
受尽饥饿的百姓手捧着香喷喷的马肉,都大口地吃了起来,吃得是那样的香甜,全然忘记了此时他们是失去家园、远离故土的饥民了,更不会多想后面很有可能会有当地官府来追捕他们。
此情此景,令魏裔介有种锥刺般的痛心,禁不住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老爷,肉发完了,连锅里的肉汤都被乡亲们喝完了。”小宝报告道。
“噢,小宝,还有多少人没吃上肉?”魏裔介用衣袖轻拭着脸颊。
“多了,下人都数不清了,老爷您看,那边的人见这边有肉吃,都向这边聚来了。”
“老爷,我没吃上肉。”
“老爷,我也还没吃上肉。”
……
央求魏裔介的人越来越多,从远处的岔路上向这边聚拢的人也越来越多。
魏裔介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可怜的乡民,再看看小宝道:“小宝,把刀给我,把你那匹马马头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