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国相魏裔介》:第十七章(1)

十七

正如魏裔介说得那样,在他离朝回乡服丧不久,不可一世的多尔衮就因外出狩猎踏上了不归之路,命丧塞外。

魏裔介呈给顺治的秘信果然派上了用场。

这一天,“皇父摄政王病危”的告急文书被多尔衮的心腹冷僧机、巩阿岱连夜送入紫禁城,催促皇上到塞外猎场承德去看望病重的多尔衮。

告急文书为何把摄政王写成“皇父”?这是因为多尔衮权倾朝野,他的心腹下属为了迎奉他,孝庄太后为了稳定他、控制他,就不断地为他加爵。直至今日加到了极顶,政治上的地位比皇上还高,犹如父亲一样,故称其为“皇父”摄政王。这个称谓令多尔衮很自得。

顺治面对这二臣的催促,一时急出了一身冷汗,情急之下他急忙到御桌的抽屉内拿出了魏裔介呈递于他的那封信,遂按信上写的那样,镇定地对底下跪着的冷僧机道:“朕的心情与尔等一样焦虑不安,北京与外边的喀嚓城(今承德)相距近千里之遥,纵使朕即刻出宫,日夜兼程,也得一两天时间。有道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摄政王遭此不幸,朕与臣等莫不痛心疾首。朕只有在此祈盼摄政王吉人无忧了。再说那边有多处温泉,又有御医仙药相伴,再加上摄政王正当壮年,一定能躲过这场灾难的。如今南方战事吃紧,虽然姜镶叛军刚被平息,但山西、陕西一带的叛军还没有归顺,朕当以军务为紧。”

冷僧机听完顺治之言,忙补上一句道:“皇上,这紫禁城如果没有摄政王做主,还有谁能稳固天下呢,我大清国能有今天这样的昌盛局面吗?皇上日夜兼程又有何妨,还望皇上以摄政王的病体为重,去看一看摄政王,略表皇上孝心。”

冷僧机对顺治的蔑视之言把顺治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用仇视的目光,直瞪着冷僧机,好像心里在说:“好一个孝子贤孙,只等摄政王一咽气,我就好好地收拾你们这些不臣贼子!”回想着以前一桩桩一件件令他心酸、胆寒的事情,顺治的心中虽有怨言,却只能强压着。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两句不再怯懦的话:“冷僧机,巩阿岱,你们二位身为大臣,试问你们是谁的臣子?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顺治厉声斥责着冷僧机和巩阿岱。两人把头埋在胸前,不敢再言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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