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善鄯和吐鲁番前往迪化(6)

正在上装,所驮货物都是大捆大捆的棉花,准备前往迪化销售。西北方则横亘着红褐色的高大山脉。

我们坐进马车,又一次枯燥的旅行开始了。车队首先缓慢而沉重地滚过河床的乱石然后趟过溪水,马匹用尽全力将车拉上右岸边的一条小路,在这里又艰难地翻过几处露出地面的岩石,车上的人被颠得左右摆动,大家都紧紧抓住车体以免被碰伤。

接着车队又进入溪水,在茂密的柳树丛中穿行,柳树的枝条抽打着车顶、轻拂着车窗。刚刚费劲离开溪谷,我们又遇到了一处新的陡坡。这个坡度虽有所减缓,但对马来说仍嫌太陡,马走不出十几步就要停下来缓口气。我们后面的一辆车动不了了,所有的车夫都跑来帮忙,喊声和叫声响成一片。我们渴望赶快到达山口,但路千回百转,一个弯接着一个弯,每个弯的前面又是新的天地。由于坡度很大,车队只能缓慢前进。然而我们最终还是看到了陡峭的山口,这是一条深深的切割峡谷,其宽度仅容一辆车通过。北面是壮丽的雪峰,那是博戈多 奥拉山的南坡。

山口下的路更陡,在这里有3匹马被卸掉马具,只剩下辕马驾车。马的前腿绷直紧贴地面,全身后仰后腿弯曲,有时候几乎是坐在地面上,大家有时担心沉重的行李会将马压垮,但好在一切顺利,我们安全抵达河沟庄。

然而车队还必须越过第二道山口。通往山脊的路虽短,但却非常陡,每辆车需8匹马拉拽。车队在山口的北脚转向西面,然后越过昨天晚上已经看到的那条河。该河将挡在前面的山系 劈 开两个山口。北面山上的美丽雪原闪耀着红色和紫罗兰色,右边是沼泽和冰层,很难跨越。车队在一个名叫达坂的大村庄过夜。

第二天,我们继续在高大的天山山系中西进,在左面还看到一个小湖泊。天黑时伊布拉希姆偏离了道路,差点把我们扔进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危险大坑中。今天的宿营地叫柴窝堡。

次日,车队在一场东南风暴中艰难前进至一个村子。27日早晨向迪化做最后冲刺时暴风雪大作。车马冒险行进,地面一片银白,天空阴郁湿冷。然而,早晨还未结束,雪已变得又湿又粘,雪水顺着马车窗户向下流淌。路经多山地区,车队翻过了好几个高地。黑德和里艾伯润兹下马步行,因为他们马车的一个轮子坏了。

前面不远处停着两辆新的敞篷四轮小马车,旁边站着一小群人。很快我们就认出其中两人为赫姆波尔和沃尔兹,第三个人是希尔莫,他是德国弗斯特公司驻迪化的代表。

我们尽可能坐进敞篷四轮小马车中 这种车走得较快。车队进入一条满是泥泞的街道,在一幢单层的俄式房子前停住时,下午刚刚开始。这幢房子属于在去年秋天就已经破产的俄 华银行,现在杨增新将它拨给我们使用。我们那些先前抵达迪化的人 冯·考尔、傣特曼、哈斯伦德和学生李前来迎接我们,并立即带我们去吃饭。与我们一同用餐的还有杨增新的翻译塔塔尔·布尔汗及其停车场的主管。我们在迪化逗留期间,布尔汗和俄罗斯人吉米尔金将作为侍者和联络官听候我们的差遣。另外为考察队中方人员服务的两名汉人官员是吴和李。杨增新托布尔汗向我们转达了他的欢迎之情 现有的情况已与1月大不相同了,当时我们刚越过新疆边界,被怀疑图谋不轨。

用餐之后,有多人来访,其中两人为天主教传教士 德国人希尔布伦纳神父和荷兰人费尔德曼神父。这两个人都是活泼而愉快的学者,在迪化期间和他们在一起相处愉快。他们为我介绍了迪化的形势。

在宽阔的庭院中,霍德博士的气象站已开始展开全面工作,观测工作由傣特曼和李负责。霍德本人则前往博戈多 奥拉,在2700米的高度设立了一座高山观测站。

现有,所有的工作人员都逐渐会集到了新的大本营,俄 华银行的房屋已明显不够用,因此德国人的领队赫姆波尔就在这条街的不远处另租了一处房屋,我与诺林、胡莫、伯格曼、徐炳昶和丁一起搬往那里居住,每人一屋。

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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