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队中新来的汉人用棍子和盖布给自己建了一顶帐篷,狂风将其吹倒后他们又用箱子建了一个小屋,并且还在里面生了一小堆火。瞪羚在风暴中比平时更为大意,伯格曼一下打了4只,这对我们的肉食储备是很好的补充。
啊,这些没完没了的寒冷风暴!1月7日我们还不能出发,因为驮着沉重行李的骆驼不能顶风行进。次日风暴小了一些,太阳一出来诺林就准备带着他的人马上路。然而,5只骆驼发起暴动,扔掉了行李,但幸亏余下的骆驼没有发生骚乱。不久之后,诺林的队伍就消失在西面的沙漠之中了。
解救的时刻终于来到了。尖厉的西北风咆哮着,气温降到零下12摄氏度,行李全被打包,轿子被固定在长长的杆子上,上面盖着皮衣,骄椅上铺着毯子。胡莫博士如对待小孩般将我裹在一件长衣服里,然后让我坐进轿子里 我尚未完全康复,还必须小心在意。两只前后拴在一起的骆驼驮着我,轿杆的最前端固定在粗绳子做成的环中,绳子则交叉挂在驼峰上,门托骑在前面一只骆驼上。这种奇特的交通工具开始运行了,我以前从未这样旅行过,虽然在1897年3月我首次来北京时坐过骡子驮的轿子。骆驼走得很平稳,轿子垂直摇动的感觉很舒服,当两个牲畜步调一致时,轿子摇动的幅度就更大了,玛斯考尔和胡莫徒步走在轿子前面。圣诞前夜出生的小狗躺在一只铺着垫子的箱子里由一只骆驼驮着,它们的母亲在骆驼中间四处乱跑呜呜叫着寻找自己的孩子。
我们终于也出发了,身后就只剩下孤零零的塞比斯特泉。
路的左右两边出现了一些暗色的丘陵,丘陵中间伸展着平地,有时有坚硬的碎石,有时有堆起的沙丘。地面通常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干草丛,既有芦苇也有红柳。在 红泉 乌兰 布拉克,在芦苇丛中有瞪羚和鹧鸪出没。
夜晚的温度为零下26 7摄氏度,次日早上非常寒冷,前进路线指向西南方,路两边是低矮的沉积片岩和集块岩山脊。雪越来越大,凹地中的积雪厚达1 2英尺,天黑以后前面亮起火光。很快我就坐在了诺林的帐篷中,营地条件很糟,柴火很少,还必须化雪取水。伯格曼和玛斯考尔的坐骑倒在了路上。
由于刮着刺骨的寒风,第二天我们只走了8公里。转过一个丘陵后,我们很高兴地看到了拉尔森的固定营地。这位优秀的旅队向导裹着红色的皮衣前来迎接我,他像玩沙子的孩子似的高兴地大叫: 欢迎,欢迎,新年好。 他用箱子给自己垒了一个带有前院的小屋,前院可以挡住飞向门口的浮雪。他的住处的内部长2 3米,宽2 1米,墙上挂着骆驼盖布,房顶由鞍柱支撑,同样盖着骆驼盖布,四角烟道下是生着火的铁炉子,炉子上茶水正呼呼翻滚,羚羊肉在煎盘中咝咝作响,5位瑞典人,一位德国人,两名蒙古人塞拉特和马特在火炉边坐下,我们这些饥寒交加的客人只顾面对早餐狼吞虎咽。
在4天的风暴中,大旅队在这里遭受到损失,也是在这里,黑德和徐教授率领着102匹骆驼(其中30匹是乘用驼),带着必不可少的行李继续向哈密推进。拉尔森和他的两个蒙古人带着约100只箱子留在后面,这支小队从紫禁城到楼兰 斯文·赫定最后一次沙漠探险|第二十三章|新疆将不会和我们发生任何关系伍的其他成员还包括4匹疲惫不堪的骆驼,3条颈上挂着铃铛的用来吓唬狼群的半野的中国狗。有意思的是,它们居然也知道怎样猎取盘羊和胆小的野驴 这些动物一次又一次地误入营地周围。
我与拉尔森在我的蒙古包中进行了一次长谈。可以肯定的是,我们正在接近新疆各民族生活的地区,旅队必须经历一次彻底的改变。我们决定在哈密将所有的蒙古人解散回家,诺林和伯格曼的4名汉人如果愿意的话可以继续留下。拉尔森认为,一到哈密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他必须和蒙古人一道循沙漠路线回家。然而,如果这样的话,他会失去游历迪化和其他可能的商业贸易机会,我建议他与我们同去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