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暴动(9)

翅膀如同漂亮的黑色雨衣,雨水一落其上就滑落在地。胡莫博士观察一对正在做爱的甲虫 夫妇 ,他找了一只未交配的小雄甲虫去干扰它们,正在兴头上的雄甲虫勃然大怒,向来犯者展开了猛然的进攻。我们可以清晰地听见双方的骨头和颌骨被咬得嘎巴作响。

中午11点30分时雨变小了,我给门托和我各点了一支香烟,但还未等我们抽完烟,雨又变大了,香烟也被雨浇灭了,我的 浴盆 中又灌满了水。站在一个缓坡的顶部,我可以看到巴格哈诺尔像一块玻璃隔板似的在西南方闪闪发亮,巴格哈诺尔的意思是 小湖 。而在西北方则是达吉恩 苏莫寺。接着,旅队向下进入一处低地,里面牧草丰美,春意正浓,一群马正在吃草。行至平坦处,水潭满眼闪闪发光,感觉好像进入了一片沼泽地,骆驼脚滑,站立不稳,骑在上面的人费好大劲才能保持平衡。门托的骆驼看到一具横在路上的骆驼骨架子慌忙闪躲,看来曾有 沙漠之舟 在此 搁浅 。

在路的右方可以看到蒙古人的畜群和蒙古包。我们多次惊飞野鸭,但没有看到别的猎物。

中午12点30分时大雨倾盆而下,任何躲避的努力都是徒劳,我浑身已湿得不能再湿了。至于我的笔记本,后来我费了好大劲才把粘在一起的各页分开,一些记录和直线已无法辨识。

终于抵达10号营地的大门,拉尔森、穆伦温格、里艾伯润兹的帐篷出现在眼前。旅队领导拉尔森穿着蓝色长外套,仪态威严,像一位19世纪中叶的治安监察官似的看着我,他面带笑容地调侃我是不是被雨淋透了,我说: 噢,不,没有那么厉害,但是看看 山茶花夫人 跪下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举起双腿,水就如瀑布般从骆驼的脖子上流了下去。拉尔森笑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但他还是和门托把我的东西搬到自己的帐篷中,而我则从头到脚换了一身新行头,然后是喝茶和吃早饭。外面雨还在继续下着,打得帐篷各处啪啪作响,只是比以前翻江倒海似的阵势稍微小了一点。

旅队的所有家什都湿透了,需要一天时间晒干它们。而且,7月31日又是个星期天,太阳暖暖地照着,风也不小,在帐篷和帐篷之间扯着绳子,上面挂着裤子、衬衣、内衣以及床上用品。

拉尔森在星期六已经告诉我说在距营地大约一公里的山脚下有几个坟墓,黄文弼和徐教授很感兴趣,当即带着胡莫和几个德国人就去了。晚上我正躺着读书时徐教授进来了,他问我是否同意让黄文弼留在这儿开挖一个坟墓。我当然同意,他能找到点什么的话我当然高兴了。然而,干这件事需要几天时间 起码3天。他会在这儿待那么久吗?是的,他当然会。他只要循着我们的足迹,就很可能与齐莫曼、玛斯考尔和刘会合,他们是在8月1日从8号营地出发的。

然而,附近的蒙古人星期天来到我们的帐篷,抱怨说我们的汉人扰乱了他们的坟墓的安宁。我不知道他们几个会不会因此而中断工作。大约有12个坟墓被用石头区别开来,石头形成四边,长约3米,在四边之内也摆放着石头。如果这些坟墓和科斯洛夫在乌尔加发掘的坟墓一样的话,那么3天也够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因为这件事延误行期。

晚饭之后我与胡莫一道去墓地察看,最大的一座坟墓有8米长和5米宽,另外一个为6米长4米宽。在前一个坟墓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外屋的石头,直径大约有一米。黄文弼告诉我,他在这儿发现了5座坟墓,在另外一个地方发现了10座。我们前去观看,发现有一排垂直的石板,大约有22块,彼此之间的距离有几米远。这是不是某个首领的坟墓呢?此地距营地有25分钟的路程,晚上返回时灯光照得明亮。胡莫一路上抓到了15种新的蚱蜢。

今天是8月1日,我们将钟表向后拔了一个小时。

等拉尔森在里艾伯润兹、穆伦温格、蒙古人和汉人的陪同下带着150匹造反的骆驼出发时,时间是清晨5时15分。那些牲畜显得相当温顺平和,缓缓地向西南方向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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