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呼图尔图古尔的最后一天(6)

我们因此决定派一个特使给他送上照片及其他礼物,同时再将他许诺的推荐信取回来。

我曾谈过旅队的骆驼,并且引用拉尔森的话说他从未看到过如此多的好骆驼集中在一块。昨天晚饭时他把大家都逗乐了,他说在视察驼群期间发现,如果从后面观察一匹站着的骆驼,它的身体就像一个直立的椭圆形。但他说,我们的许多骆驼都是平放着的椭圆形 它们太胖了,肚子圆滚滚的像气球,营养太丰富需要减肥。的确,我还从未听说过几天之内就要开始2000公里沙漠之行的骆驼要斋戒3天,但这对我们的牲畜却是必要的。最近这3天,约有100匹肥胖的骆驼要拴在营地里接受减肥治疗。

拉尔森向我透露,他一宿没睡,而且,更为糟糕的是,蒙古人也不能安睡,原因是担心骆驼会出什么事。如果就像现在一样,骆驼再无所事事地过上7周好吃好喝的日子,它们就会变得过度兴奋而不听使唤。由于骆驼肚子太圆,驮鞍和行李来回晃动而无法在驼背上保持平衡,因此只要一件行李滚下来,或者只要一个骑者的头盔被风吹落,那旁边的骆驼就会受惊,从而一发不可收拾地全速奔入草原。它们一跑,其他的骆驼也会跟着跑。于是,不会有箱子,也不会有面袋子了 一切都会被扔掉。箱子被摔开,里面的东西散落四处。更为糟糕的是,扔掉了行李的骆驼一身轻松,狂奔数小时才能平静下来。经过这样一场破坏性骚乱后,需要几天时间收集散落的东西,修补箱子和重新装载。

当然,我们不会忘记采取任何预防措施。其中一项就是让那些最强壮的牲畜空着肚子走路。另外一项措施是把大队人马分成几个部分,彼此相隔100米,这样就可以把灾难限制在小范围内,尽可能阻止骆驼 叛乱 的扩大。第三项措施目前还在营地周围的地区进行实验,这项措施是,挑出速度最快的骆驼由年轻敏捷的蒙古人在行军途中骑乘,他们将负责追赶那些跑掉的骆驼并迫使其停下来。

无论如何,出发时的场面确实激动人心。由于我既没有时间也没有意愿使自己冒摔胳膊断腿的危险,我让拉尔森给我选择了一匹性情平和的乘骑骆驼。于是一匹18岁的母驼成了我的坐骑,它浑身黑色,高大、平和、优雅,我可以抚摸它的眼睛、鼻子,对此它毫不在意。如果是其他骆驼的话那情形就不同了,它们会吐唾沫,在你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你的衣服上、脸上已是一片狼藉了,那情景让人想起了乳脂。但我的骆驼却彬彬有礼,举止得体。那个把它与另外几匹骆驼一起卖给我们的蒙古人起初不愿意与它分开,因为它曾经驮着他的儿子去过池南府,在经过锤声震耳、火花乱飞的铁匠街时它眼睛连眨也不眨一下。但当拉尔森告诉他我将骑着这只骆驼去哈密和迪化时,他改变了主意: 如果那位伟大的首领要骑它,我很乐意把它转让给你们。

这些天来当我的眼睛从 书桌 上游移开来转向外面的游动的 城 时,心中不免伤感。到处都在打包,到处都放着箱子。信封和纸片满天飞 一切都为了出发。

最让人心疼的是与那个小羚羊的分离,它无拘无束地四处跑着,不时进帐篷来看我一眼。它对一切都感到好奇,甚至在我们的狗身上闻闻嗅嗅,而狗则对它的冒犯不屑一顾。

该地区的头人没有向我们索要任何补偿,但我们给了他100块钱和各种小礼品,以作为旅队的牲畜在他的领地上吃草的代价。众多其他居民,既有蒙古人也有汉族人,都由于他们给旅队的服务而收到了报酬和奖励。

与此同时,7月19日,我们在 碱水河 上的最后一天到来了。到处都洋溢着出发前的气氛,所有的骆驼在中午1点前在营地集中,整天时间都花在为骆驼上装上。它们的左脸颊都印上了我的姓的第一个字母H。里艾伯润兹今天要拍摄骆驼集中起来的壮观场面,但天公不作美,雨下得很大,光线暗淡,气温很低。

时已仲夏,令人窒息的热浪随时都会出现。今天中午1点钟时的温度为18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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