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起身上厕所去了。
从厕所出来,却看见巩雪清在水池那儿洗手。
她继续洗着手,头也不抬地说:“赵一江找你干杯呢,可千万别冲动,我们的事情,谁也不怨,只怪我运气不好。他很够朋友,你和他处久了,也会喜欢他的。快去吧。”
说完,她抬头看了看我:“你是个好人,他是个好领导,好好跟着他干吧。不要因为我影响你的前途。你肯听我说那么多,我已经不知道怎么感激你了。”
她信赖地看着我,眼中隐隐有泪花在闪动。
“没,没关系。我不会和他乱来的。”她温情脉脉地看着我,我有点不习惯,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连呼吸都有些不匀。
她笑了:“你紧张什么。快去吧。”
“哦。”我也洗了手,准备回去。
“对了,下周你抽个时间,到我家一趟。我的电脑在来这儿之前彻底崩溃了,假期结束以后我就得用,你得尽快。”
“好的。”
我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回去一看,我们那一桌正热闹。
赵总坐在我的位置上谈笑风生,老秦搬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捧着酒瓶子,适时添酒。其他人也都兴致勃勃地听着,很配合地发出恰到好处的爽朗笑声或者哀婉叹息。
“咦,这么年轻就尿频!耐力不行吗?踢球时候那点儿狠劲儿跑哪儿去了?”赵总抬头看见我,兴冲冲地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好笑笑说:“呵呵,喝水多了。”
“坐坐,你可是咱们公司近年来头一个把我逼得走投无路的人哪!”赵总拍拍身边的位置。
我逼他?奇了怪了!
老秦已经很知趣儿地起来了,还甜蜜地冲我笑着:“小淫(尹)啊,赵总可是专门在这儿等着和你拼酒的。”估计他喝多了,舌头有点硬。
我讷讷地坐下:“赵总,我酒量不行!”
“嘿,球场上你不是挺行吗?你来之前,我带球,从来没人挡得住;我防守,基本没人过得去。这次,我攻得多,你守得多。下次,咱们换换位置,我当后卫,你当前锋,再拼一次。看你能不能过得了我!”赵总拍着我的大腿,说得豪气干云。
“就是,就是,我可以证明。我跟着赵总踢了三年,少说有上百场球了吧,每场我都坚持着至少朝赵总冲锋三次,可从来没成功过。你想想,每场三冲啊!那三年下来是多少冲啊?数都数不清楚了吧,赵总的防守肯定是没得说!”
老秦那么妩媚地一表白,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好好,秦老,您也真有毅力,每场都三冲,干脆以后就叫您三冲先生得了!”
“哈哈哈哈,三冲先生!这个名字好!”赵总大笑起来。其他人虽莫名其妙,可一见赵总笑了,也都跟着笑起来。老秦见赵总竟然肯特意为他开怀,也是高兴得不得了。
接下来,就是闲聊、敬酒、碰杯、劝酒、躲酒、替酒等酒场琐事。
起身走的时候,赵总特意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伙子有点墨水,好好干!”
返城的路上,师傅悄悄问我:“那个什么三冲先生到底有啥说道?”
呵呵,其实,具体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从哪本书里看来的。
说是春秋时鲁国有个道学先生,每回和他老婆过生活的时候,都坚持自己制定好的标准套路:插三下,然后收功走人。
用他自己的话说,只冲三次,不能多冲。
他还有说法:这第一冲,是为人伦;第二冲,是为国家;第三冲,是为繁衍子孙。人啊,有这三冲就够用了,再多冲就是淫邪不正经!哪怕是冲自己的老婆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