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可真够白脖白脖:网络语,贬义,意指“外行”。的,自己的上线都不清楚,也敢来混公司?”
我只有报以讪笑。
“准许你进来的人就是赵总,要不能把你派到我的预算部?不过,说句实话,我并不想接收你。你们这些刚毕业的学生,本事不大,屁事儿不少,要求还多,人又懒,纪律性还不强,既不关心公司,也不关心同事,还天天指望别人都关心你们。应届毕业生我们几乎不进,凡是进来都是有很过硬的关系。即便如此,也都找机会挤走他。自己待不下去,是不能怪别人的。
“不过,我看你基本还可以。毛病不太多,虽然有点散漫,但还算实在。可是,你有点糊涂。就这么在公司里干混着,哪条线儿你也不去凑。知道吗,中国的公司就是‘商业规律’加‘官场潜规则’的混合体。你要么向左,要么向右,总得选择一个队伍加入进去。中间派就只有被淘汰的份儿。要是走之前你既没有从公司学到什么东西,又不能带走什么客户资源,那你就是一个十足的废物,到哪儿混你都是一个死!
“告诉你吧,你师傅是我的人。你对面的那个秦绶是老丁的人,专门安插在我这儿当眼线的。老丁和我们赵总斗了几年了。这回进人,既有老丁的,也有赵总的。人家老丁的新人立马就上路了,就你还傻乎乎的。都快两个月了,也不来和我谈谈,我还以为你已经叛变到老丁那儿去了呢。刚才一试,这才知道,你小子不是叛徒,是傻小子。”
我听得冷汗淋淋。
我靠,这哪儿是公司啊,简直是TMD网络语,“他妈的”汉语拼音缩写。克格勃。
“好了,你出去吧,以后凡事多小心,不要被对方抓住把柄。要不然,对方拿你当子弹的时候,我可就只有挥泪斩马谡了。”
我好像刚从过山车上下来,就一个字,晕!
“经理,那我走了。”
我站起身来,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也站起身来,又恢复了满面春风的模样,向前走了两步:“哎哟,你可真高啊!”
说着,贴着我的身子站好,右手比画着高度,她的尾指摩擦着我的鼻尖:“我才到你这儿,咱俩跳国标正合适。年底联欢会敢不敢和我一起搭伴儿跳?”
8
她贴得很近,胸部有意无意地蹭着我的胳膊。我立刻全身感受到了她火辣的身材,闻到了她发际若有若无的幽香。
我心跳得怦怦响,脸也红到了脖子根:“我,我不会跳舞。我铲球铲习惯了,怕把您踩骨折了。”
她有点惊喜,后撤了半步:“是吗,你还会踢球?我说你怎么这么结实!”说着,伸手捏了捏我大腿和胳膊上的肌肉,“好小子,这样的身子骨工作起来才有冲劲儿!”
她的语气和举动好像一个五十岁老大娘对十几岁小男孩儿表达慈祥的关爱,可是她的身材和眼神又比我二十几岁的女朋友还要火辣许多。真让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唉,如果不是担心家里的状况,害怕再次让我的女朋友失望,我真想立刻辞去这个工作。这个公司里面的水不但深,而且浑,完全不适合我。
说到女朋友,她现在也稍微有了点变化,具体变在那儿,我也说不清楚。毕业实习的时候,她的实习地是她老爹的单位。毕业后,顺便留在那儿先干临时工了,说是以后找机会转正。
变化可能就是从实习开始的吧。具体什么变化我也说不清楚,总觉得她对我的要求是越来越高了。
我父母那儿就更麻烦。父亲刚刚病退,我妈工资又低,家里都盼着我早点挣工资,好减轻点家里的负担。在这个公司里,即便是在实习期,这份工作也让我上个月给老妈交了一千块钱,父亲和母亲乐了好几天。一千块钱,比他们两人一个月收入的总和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