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满晓星才忧心忡忡地问道:这么说,你大师兄还是很关心她?可是感情上的事情,是强迫不来的。段玉刚说:还有一年半,我师兄就出来了。
满晓星刚想说什么。这时,老皮等人故意大声哼着歌走过来,他们停下脚步,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段玉刚:你拿的什么书?段玉刚下意识把书收好,然后目光直逼老皮。
满晓星一下子紧张起来。老皮凑上前:哟,俩人在这儿谈阿里郎呢。段玉刚,在全厂人面前显摆是不是?段玉刚鄙视地看着他。满晓星低声劝:别理他们,我们走。她拉上段玉刚要走。段玉刚一把把她拽了回来。老皮嘲笑道:小样,还手拉手。二炮,人家满晓星可是个大学生。你老跟人腻糊什么啊?不知道自己底儿潮啊。
满晓星忽然冲了上来:希望你们别在这儿挑事了。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没关系。我们是在谈工作!
哟,此地无银三百两。
满晓星急了:你胡说!
老皮也急了:二炮,你今儿就给我说清楚。满晓星是不是你马子。要是,哥们送个人情,以后有关她的事,我决不沾手。要不是,你立马给我滚蛋。再让我碰见你跟她在一起,打折你的腿。段玉刚一笑:我好害怕啊。他走上前,伸手围住了满晓星的肩头:是不是我的马子,她也是我的人。我再说一遍,哥们玩的就是仗义。所以身边才有人。你瞅你,拿缺德当饭吃,还混什么啊。吐口谈照照自己吧!
老皮:你妈的……老皮气的要往前冲,几个哥们忙把他拉住。这个动作却把满晓星下了一跳。“啊”的一声,她不由自主地抱住了段玉刚。段玉刚也有些意外,但随即调整了状态:不好意思了啊,我们有点紧张,不陪你们玩了。说完,他拥着满晓星转身走去。
老皮在后面大喊:给他来个大起哄:呀哈、伊哟!一帮人在他们后面张牙舞爪。
满晓星想要推开段玉刚,没想到怎么也推不开。段玉刚小声的说:再坚持一会儿。气死他们。
俩人就这么半拥着往前走,满晓星抬头看他,段玉刚目不斜视。满晓星轻轻地问:马子,是不是就是女朋友的意思?段玉刚没说话,只是手上更加用力。满晓星感受着段玉刚紧紧箍住自己的胳膊。不知怎么搞的,此时的满晓星开始脸红了,身体却慢慢松弛下来,脚步也自然了。
他们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海边,徐徐的海风吹动着满晓星耳边的长发,晚霞的余光映衬着她的脸庞。满晓星享受着此刻的感觉。段玉刚扭头看她,俩人对视。满晓星羞涩的笑了,回头对着大海喊,“啊”
“啊”,段玉刚接着也喊了一句。俩人相视而笑。他们一声又一声,发自肺腑的喊叫在海边回响,俩人乐此不疲,兴致盎然。
中午,青工们在吃饭,晃悠不时地瞄一眼摊在旁边的组合家具草图。满晓星哼着歌走了进来。老兄弟打趣道:喝,满晓星气色不错啊,什么事这么高兴?满晓星从自己的书包里那出几本书:上午我去了趟图书馆,找了几本《工人诗集》,这里面的诗歌都是工人们自己创作的。你们看看,挑自己喜欢的。她边说,边把诗集分发给大家。
老兄弟翻着诗集:改弦更张了,满晓星,昨天段玉刚都跟你说什么了?丁惠茹警惕地:昨天怎么了?
满晓星掩饰一笑:没什么,我想过了,咱们的诗歌朗诵,念一些反映工人生活的诗,大家不是更容易接受吗?闻 安翻了几页:这些诗太没意境了,都跟口号一样。满晓星想没听见一样,冲晃悠说:晃悠,我觉得你性格深沉,朗诵艾青这首《我爱这土地》特别合适——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着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