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根本就不是听意见来的,你没看秦光明一个劲的堵我的嘴。闻安一激动忘了自己在剔头,脑袋一歪疼的直咧嘴。
段玉刚从单杠落到地上:甭管怎么着,这段时间咱不能松懈,一是及时打听其他车间的动向。二一个产量不能掉下来,不能让他们找着话把。
晃悠看着段玉刚感觉他突然成熟了许多。
澡堂子门打开了,丁惠茹、满晓星等女工陆续走出来,这一刻她们显得格外美丽,男工们发出热烈掌声,女工们抿着嘴偷笑,越发显得矜持。
老兄弟高喊:素馅的出锅,荤馅的上屉!胖曹姐拦住众男工:抢幡去呵,那么着急,等我检查检查里边还有没有人,免得便宜了你们的贼眼。
工人们愉快地哄笑着……
秦光明推着自行车等到了刚从澡堂子出来的满晓星,他迎上前和满晓星边走边谈。你这么酷爱诗歌,这样吧。这段时间你一边学徒,一边组织大家搞个诗歌朗诵会。丰富一下四车间的文化生活,你看怎么样?他亲昵地看着满晓星。
满晓星立刻感兴趣地睁大了美丽的眼睛:能行吗?
秦光明最喜欢此时的满晓星,天真而美丽:怎么不行,你看他们整天干活,闲下来什么事都没有,组织个活动,丰富一下他们的精神世界。
满晓星点头:这样,我还可以尽快地跟大家熟悉起来。她立刻把所有的不快都忘掉了,她觉得这是一件多么浪漫而有意义的事情。
段玉刚和一帮人骑车赶了上来,老远就看见秦光明和满晓星漫步在路上。老兄弟首先赶到:哟,满晓星,跟主任谈心呢。满晓星笑笑,眼睛只注意到段玉刚。秦光明一见段玉刚很不痛快,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搅他的好事:玉刚,我就不问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了。总之,好自为之吧。
你放心,师兄。出什么事,我段玉刚都自己扛着。开路依马司。他正准备骑车走。满晓星追上:段师傅,我想跟你谈谈。
段玉刚停了下来,很意外:徒弟要找师傅谈话?好啊。洗耳恭听。他回头对秦光明做了个鬼脸:师兄你可以放心地走了。
众人起哄。秦光明痒痒地:那好,你们谈,我先走了。
路上只剩下段玉刚和满晓星。段玉刚正经起来:谈什么?说吧。满晓星问:听丁姐说,那天晚上,你和他们又打架了?
段玉刚皱了皱眉:不是说了吗,喝酒去了!
不可能,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盯着他脸。
段玉刚很不耐烦:你还有别的话吗?
丁姐都跟我说了。你是为我好,不愿意把事闹大。我谢谢你。可是……我并不喜欢这样。一个男人,如果只会靠拳头解决问题,那是无法进步的。满晓星一口气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段玉刚有些意外也有些失落: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满晓星缓口气:我是说,你应该想想,怎么提高自己了。你看秦主任……
段玉刚突然打断她:用不着,我告诉你,我段玉刚这辈子只会用拳头说话,这叫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懂吗?徒弟!你说,你跑到我们四车间搅和什么呀!有你什么事儿?没话了?谈完了?说罢,骑上车径自离开。
满晓星愣住了。满晓星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默默地往前走去。她抬头忽然发现。路的拐角,秦光明出现在那里。秦光明上前:我担心段玉刚犯浑。所以……
满晓星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秦光明默默地揽住满晓星:晓星,我嘱咐你一句,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他在社会上交了不少不三不四的朋友,他们这种人貌似讲义气,但是说翻脸就翻脸。
满晓星没有吭声。
秦光明看看她:我不是背后说他坏话,他是我师弟,我是恨铁不成钢,他人品再好,可总跟那些小流氓凑近乎,近墨者黑呵,你也看见了,他打架时下手多黑。你说我师父多糊涂,让段玉刚给你当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