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惠茹似乎一下子进入了角色,她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幸福之中:我们这位白天累了一天了,其实他特别孝顺,平时也特别疼我,家里活不让我干。
看你们都挺年轻的,结婚没多长时间吧。
丁惠茹随口就说:刚半年。
还没要孩子呢?
丁惠茹充满爱意地看了一眼段玉刚:晚两年再要,他还像个大孩子呢……说完二人会意地笑了笑.。丁惠茹忍不住走过去,伸手把段玉刚的头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腿上,脸上挂着幸福而满意的微笑。
满晓星一蹦一跳的从楼上下来,她很庆幸自己胳膊已经完全没事了,这样她就可以帮助段玉刚他们照顾严师傅了。她走了过来,远远望去段玉刚正给坐在长椅上的丁惠茹揉搓小腿,她迟疑地停住脚步。
段玉刚懊恼地:腿麻了,你把我叫醒呵。丁惠茹咯咯笑着,好像中奖了:你睡得跟个猪八戒似的,叫不醒。段玉刚嫌麻烦:走走,你回家补觉去,今儿你甭上了,你要是没存班歇我的存班,一会儿回厂我给你请假。丁惠茹诡秘地问:你不怕别人知道我跟你呆了一宿?段玉刚说:呆一宿这不是陪我师傅吗。丁惠茹温柔地靠近他:我是陪你!
段玉刚不吭声了,当他回转身时看见了满晓星,他慌忙起身,丁惠茹一下子抓住段玉刚的胳膊:快扶住我,我这腿又麻了,唉哟、唉哟。段玉刚慌乱地扶住她:是不是把你的筋压坏了?满晓星吃惊地问:你们在这儿坐了一夜啊。
段玉刚气不打一处来:那还能在那?
丁惠茹故意嗲声嗲气地说:玉刚,我饿了,把我背下楼吃饭去。段玉刚吃惊地看着她:我背你?丁惠茹不高兴了:怎么了,这楼道里不净是背着病人走的吗,背不背吧。
段玉刚释然地笑笑:得,我欠你的。段玉刚一猫腰把丁惠茹背了起来,朝楼梯口走去。回头说:晓星,受累帮我盯会儿我师傅,一会儿我就回来。
满晓星忍不住笑了,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下了楼。
段玉刚背着丁惠茹刚一出住院部大楼,丁惠茹就从段玉刚身后跳了下来。段玉刚苦笑笑着:你成心栽我。丁惠茹脖子一挭:没错儿,我就是让满晓星看看。
段玉刚苦不堪言:你跟人家结哪门子仇。他又无奈地劝道:行啦行啦,别矫情了,你跟人家斗气,人家根本没反应。丁惠茹也觉得有点没趣:这大学生神经线长——反应慢。
段玉刚收起平日嘻哈的样子认真地真的对她说:其实我觉得人家为人处事还够讲板的……丁惠茹歪着头,打量段玉刚片刻:我直接回厂上班,你不用给我请假了,好好照看你师傅。
段玉刚冲她喊:哎,吃早饭去呵。丁惠茹:没胃口!丁惠茹一甩手,径自离去。段玉刚如释重负。
满晓星待段玉刚和丁慧茹离去后,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回身坐下。这时秦光明走来了。秦光明看见满晓星很意外地问:你怎么在这儿?满晓星笑笑说:啊,段师傅和丁姐去吃饭了,让我盯一会儿。秦光明有些生气地:他们倒会支使人。秦光明走到门口看了看熟睡中的严昌泰。又坐到满晓星的身边。满晓星似乎有意无意地打听:秦主任,他们俩的关系是不是特别好啊。
秦光明不屑地苦笑:他们老腻咕在一起。可我师傅就看不惯他们这样。满晓星奇怪:为什么?我觉得他们挺好的。
秦光明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满晓星并不喜欢秦光明对人的这种态度,就岔开话题:我觉得你们对严主任感情特别深,是吧?还有昨晚你打了段师傅,可后来我听到你对他说的那些话,我真的被感动了,这就是工人之间的情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