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八日:小麻(5)

“说什么呢。你这家伙,整天心不在焉的。你还是赶紧治好,离开这里吧。”

“给你添了太大的麻烦,倒不如就在这里死了算了。”

“哎呀,这可不行。有人会哭哟。”

“是小麻吗?”

“真是自命不凡。我像是会哭的那种人吗?我才不可能哭呢。”

“我也这么想。”

“即使我不哭,也有很多为云雀君哭泣的人呢。”稍作考虑后,她又说道,“有三个,不对,有四个哦。”

“哭泣之类的做法,没有任何意义。”

“有,有意义哦。”她坚持自己的主张,随后凑到我的耳边,掰着左手手指一个个地数道,“应该有竹吧?有金鱼吧?有洋葱吧?有霍乱吧?”继而又笑着喊道,“哇。”

“霍乱也会哭吗?”我也笑了。

那晚的摩擦非常开心。我也没有像以前那样面对小麻便变得紧张拘谨,而今有了一种从高处俯瞰一切的痛快从容感,也能随意和她开起玩笑来了。也许是因为在这半个月中我断然抛开了想讨女孩欢心的令人苦闷的欲望,让我自己也不可思议的是,我居然能毫无拘束地快乐玩耍起来。喜欢也好,被喜欢也好,宛若五月和风中骚动的树叶,没有任何执著。新男性又经历了一次飞跃。

是夜,在摩擦结束后的报告时间里,我一边通过扩音机收听美军终于要进驻此地的通知,一边摸索着床边的抽屉,取出小麻的礼物,将包裹打了开来。

这是一个三寸四方的小包裹,里面放着一个香烟盒。

“从这里出去后你可以随身带着它。因为云雀是绅士,所以一定会需要。”

刚才这番令人费解的话,我终于明白了。

就在将香烟盒从包裹中拿出,翻来覆去细细品味之时,一种极度悲伤之感突然袭来。并不欣喜。仿佛不只是因为刚才的那些社会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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