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认真地盯着他,希望从他嘴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去年,我们和一个志愿特工一起实施了这个训练。我们将他捆扎在担架上,然后将绳索与担架连接好。但是,当担架被提到空中以后,连接的绳索突然折断了。”
我摇了摇头,已经猜到了悲惨的结果。
“担架掉进了海里。特工得救了,但是下巴和多处骨折令他住进了医院,好长时间才得以康复。
我理解也重视这种训练的危险之处。“希望以后不再发生这种事故。”我深表同情地说。
特勤处特工对医学部人员进行培训,帮助他们处理现实生活中发生的意外事件。1999年 2 月,当克林顿总统到新墨西哥州时,一个骑摩托车的警察摔倒在地,我和海军护士文斯·斯塔克斯(戴墨镜者)、总统的特勤处特工赶去救治。(白宫照片)
“至少在我值勤的时候不会发生。”他坚定有力地说道。
“我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对总统实施这样的行动。”我大声说道,但并不期望他做出回答。
现在,担架已经安全放进直升机。主管特工再次竖起大拇指,发出离去的信号。然后,他转过头面向快艇的另外一侧说:如果我们在现实中必须实施这种行动,我们希望你就是在现场值勤的医生。”
我努力克制着自豪的心情,尽量对他难得一见的赞扬不表现出欣喜之色。
“谢谢你。”我答道,“没有你的部下,我也做不了这份工作。”
他微笑着转过身去。与此同时,他抬头看了看正准备远去的直升机,不无幽默地说:现在,你该后悔自己没有穿潜水衣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直升机螺旋桨便开始加速转动,将我们身边的冰冷海水卷了起来。海水灌进了我们的快艇,我用手抓住了船帮,苦涩冰冷的海水将我完全打湿了。我咬着牙将海水擦掉,它把我的眼睛蜇得生疼。我尽力屏住呼吸。直升飞机开始飞走时,更多海水流进船内,我身上的海水又多了一层。大家身上都湿透了,我听到特工们哈哈大笑起来。
今天早晨出发时,我心里憋足了劲,一定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一定要表现得镇定自若。训练结束时,我全身湿透,不断打着冷颤。我很高兴,训练很顺利,我也向特工们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不过,我的心态更加平和了,明白自己并不是什么都知道,我必须依靠整个白宫团队才能顺利完成工作。今天的搜救训练是我在白宫获得战友情谊的洗礼仪式,水源便是肯纳邦克波特附近的海水。
直升飞机离开后,快艇周围剧烈动荡的海水平息下去。现在,大家看到的是一位几乎被淹死的白宫初级医生。特工们启动快艇,向海岸返回。当我们快速返回陆地时,他们扭过头看着我,尽量掩饰着脸上的坏笑,就好像一群小学生刚刚对老师心爱的宠物制造了恶作剧一般。我的黑发打了绺,衣服湿透,鞋子面目全非,海水打湿的眼睛已经红肿,我的样子看上去肯定像一只死耗子。
我擦掉眼中的海水,直视着他们的眼睛。我脸色铁青。一位特工责备我说:噢,你不会哭吧?每次进行这一训练时,护士们都这样做。”
我摇摇头,另外一名特工揶揄道:不,不是这样。她非常痛恨我们。上次训练当我们这样做时,另外一名医生简直气疯了。”
我再次摇摇头,露出笑容说:哈,你们这些家伙倒是很擅长让一个女孩全身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