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17)

在一切宗教之中,创始人的生活可以用来补足他所写的启示未能尽言之处,穆罕默德的讲话都是真理的教训,行动都是美德的典范,无论是公私的纪念物都由妻室和朋友保存。在过了两百年以后,逊纳(Sonna)也就是口述律法,才由阿尔?波卡里(Al Bochari)用文字记录下来,完成这项神圣的工作,从数量庞大达三十万条可疑或伪造的资料中,清理出来七千二百七十五条真正有传统价值的记录。这位虔诚的作者每天都在麦加的庙宇中祈祷,用泽姆泽姆井的圣水洗净身礼,陆续将整理好的书页供奉在使徒的讲坛和坟墓前面,这项工作受到四个正统逊尼派(Sonnites)学者的赞许。

摩西和耶稣这些古代先知的使命,一直为许多光辉夺目的神奇事迹所肯定。麦加和麦地那的居民不断敦促穆罕默德?要他拿出受神派遣的证据: 从天国召来天使或是他所启示的书卷,或者在沙漠中造出一座花园,或是使不信的城市燃起一场带来毁灭的大火。当他每次受到古莱西人用这种要求相逼时,总是含糊笼统的吹嘘他的想象和预言,把一切全部诉诸教义的内在考验,同时用真主的意愿作为护身符,说是他拒绝显现这些征兆和奇迹,因为会降低信仰的价值和加重不信者的罪孽。他在辩护的谦恭或愤怒的语调,却泄露出他的懦弱和烦恼,这些使人愤慨的章节无疑建立起《古兰经》的完整和真诚普里多呈现出骗子的困惑,马拉西运用学术作为工具,显示出经文否认穆罕默德的奇?时明确肯定,证实有奇迹时则暧昧不完整。

穆罕默德给人们带来不可思议的遗产,他的信徒比他自己还要确信其事,离开他所创造属灵的丰功伟业在时间和地域上愈远,他们的信心和认同愈为强烈。他们相信或肯定树林会走过去迎接他,石头也会向他行礼致敬,从他的手指涌出清泉,他能使饥饿的人吃饱,患病的人痊愈,死亡的人复活,一根横梁向他呻吟,一头骆驼向他伸怨,一块羊肩告诉他已被下毒,不论是有生命或无生命的物体,全部听命于真主的使徒。

他在梦境的夜游也被当成真实和具体的作为,很慎重其事的加以记载。波拉克(Borak)是一头很神秘的牲口,把他从麦加的庙宇驮到耶路撒冷的神殿,在加百列的伴同之下逐渐飞升越过七层天国,到达长老、先知和天使所居住的华厦,受到他们有礼的接待,这时他用尊敬的态度向他们回礼。等到过了第七层天国,只允许穆罕默德一个人单独前进,在距离宝座两箭之地他越过连接于天地之间的帷幕,真主用手触摸他的肩膀,感到一股冷冽之气穿透心脏。经过亲切而又重要的交谈以后,他再度降到耶路撒冷,乘坐波拉克返回麦加,只用一个夜晚的十分之一时间,就达成几千年才能走完的路程穆罕默德的夜行有很详尽的记述,阿布尔菲达想要把这件事看成一种幻觉,普里多用来证明《古兰经》是多么荒谬,加尼尔引述狂热的詹纳比,说如果否认这样的夜行,就是否定《古兰经》。然而《古兰经》只是降下神秘的暗示,没有指出地点是天国还是耶路撒冷或是麦加。圣传那种天马行空的结构只有很浅薄的根基。

根据另外一个传说,使徒在一次全国性的集会中,使古莱西人恶毒的挑战无功而返。他那无法抗拒的言语切断月球的轨道,听命的星球从天上的位置降低高度,绕着天房转了七圈,用阿拉伯语向穆罕默德致敬,接着突然缩小体积,从他衬衫的衣领钻进去,再从他的袖口跑出来将现在或过去的状况用于未来是预言的风格,穆罕默德对这方面有精辟的见解。修辞的比喻可以将幻想转变成为事实,据说已经为最受尊敬的目击证人所证实。波斯人把这件事仍旧当成节期来庆祝,加尼尔将传说加以冗长的记述,用来证明詹纳比对信仰的轻易接受。然而一位伊斯兰教的神学家,已经斥责主要证人毫无信用可言。学养俱佳的诠释者满足于《古兰经》的言简意赅,阿布尔菲达的沉默无愧于君王和哲学家的身分。

一般民众对这些神奇的故事感到兴趣,但是最严肃的穆斯林神学家,都要以主子的谦逊态度作为榜样,在信仰或解释上留有可容周转的余地阿布他们能够模棱两可的宣称,宗教的传播毋须破坏自然的和谐,信条运用奇迹可以不受神秘的掩盖,穆罕默德的刀剑所发挥的力量不下于摩西的手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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