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富人的问题尽管经济衰退对穷人的蹂躏一定远甚于其他阶级,但是,富人也不得不通过有效的投资和成功的婚姻来谨慎地经营家族的财富。成功的婚姻通常意味着至少选择一个拥有同等身份和财富的配偶,尽管不对称的联姻也可能是合意的,例如,贫穷的贵族使带有爵位的儿子迎娶带有丰厚财礼的商人的女儿。当然,这种考虑在最贫穷的阶级的婚姻当中是不存在的,由于不能给予爵位和财产,父母几乎无法控制他们子女对配偶的选择。至少在这一个方面,贫穷比富裕提供了更多的自由。
由于大多数家族的主要目的是永久地延续下去和一代代地积累声望和财富,得到计划中的理想数量的继承人是关键的。过少的继承者意味着一个家族会逐渐消失,这在婴儿和儿童的死亡率交错攀高的年代经常出现。一个最突出的例子就是英格兰的安妮女王,她生了17个孩子,却没有一个存活下来。但是,过多的继承人意味着财富可能被分成许多小的份额,每个继承者所分得的财富就会减少,他或她的家族分支也会受到损害。为了避免这种可能性,一些国家,最有名的就是英格兰,实行了长子继承制,也就是说,贵族头衔和不动产只能转让给最年长的儿子。当然,这种制度也产生了如何供养年纪较小的兄弟姐妹的问题。
特别是在实行长子继承制的国家中,对于富人来说,国家作为福利的提供者变得逐渐有用起来,而在不实行这种制度的国家中,情况也是如此。陆军和海军中的委任、有报酬职位的任命、商业合同和完全的退休金在数量上随着国家的扩大而增加,因此为处于危机中的贵族家庭提供了额外的收入机会和来源。国家也提供有息借款的机会。如果这种借款不总是支付高额利息,它们通常为家族财富提供了极大的安全保障。此外,国家为穷人提供了治安。飞涨的面包价格经常激起城镇和乡村平民的暴乱,因而中断了有利可图的粮食贸易,威胁到其他私有利益。
尽管大多数国家制定政策的目的是使粮食价格保持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但是,当出现动荡局面的时候,他们会动用,并的确动用了可怕的武装力量平息粮食暴乱。一些法律得到通过,以便确保穷人不会在富人的地产上偷猎,如果犯罪者被抓住,威胁处以严厉的惩罚。
当从这种视角而不是从纯粹宪政的角度来看的时候,绝对主义的统治(如法兰西的统治)和非绝对主义的统治(如英格兰的统治)之间并没有非常明显的差异。1689之后,英国议会成为国家保护富人的主要渠道,而在法兰西,法院对此是主要的管理者。但是,在这两个国家中,国家的建立和精英家庭的建立都是联系在一起的。
“过往是一种异质的国家:那里人们的行事方式迥然不同。”From the twentiethcentury English novelist L. P. Hartley, The GoBetween (London: Harnish Hamilton, 1953), P. 9.对于现在的时代来说,在这一卷中概括不多的过去确实是一个巨大的异质国家。不论语言和技术所造成的距离,只是由于时间的间隔,过去的国家之间就比现代的国家之间差别更大。尼科洛·马基雅维利(Niccolò Machiavelli)于1513年已经在《君主论》中写道:“再没有比率先引入新的制度处理起来更加困难、指挥起来更加危险、成败更加不确定的了。”不久,随着已知历史——直接影响到我们对于当代的理解的有记载的事件——显著加快的步伐,这种新制度的引入成为经常性的事情,甚至似乎变得平?无奇。正如19世纪早期的英国诗人拜伦勋爵所写:行走在过去的尘埃之上,是在感受等候于地下的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