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5)

五、 君士坦提乌斯擢升尤里安为凯撒(355 A.D.)

君士坦丁时代的皇帝要选择一位共治者,不必再移樽就教元老院,但是为使提名的批准获得军方的同意,认可的过程还是让人感到焦虑。在这样严肃的场合,全副戎装的警卫和驻地在米兰附近的军队全部参加。君士坦提乌斯登上高台,手牵着堂弟尤里安,这天正是他二十五岁的生日(355年11月6日)。皇帝精心准备讲辞,构思完美而且富丽堂皇,明确表示各种危险威胁到国家的繁荣,需要提名一位凯撒负责西部的政局。他个人的意见要是得到认同,只有君士坦丁的侄儿才能获得紫袍的尊荣,这时下面响起一片满意的喃喃声,因而证实可以得到士兵的认可。他们注视尤里安坦率的面容,很高兴的看见他的眼中闪烁着热情的火花,带着温煦的羞涩而缓和下来,这是他第一次在公众面前表现出男子汉的气概。接着进行他的任职典礼,君士坦提乌斯用充满威严的口吻向他讲话,就他的年龄和地位居长必然采用这种方式,告诫新任凯撒建立英雄的事业,不要辜负神圣而不朽的名号。皇帝对共治者提出强烈的保证,他们的友情绝不会受到时间的磨损,也不会因远距离的分离而告中断。等到演说完毕,士兵用盾牌撞击膝盖,发出巨大的赞许声音。军官围绕将坛,用相当保留的态度,向君士坦提乌斯表示要用建立功勋来报答拔擢之恩。

两位君王乘坐一辆战车回到宫廷,在缓慢的游行途中,尤里安内心背诵所喜爱的荷马诗句,可以用来表达对前途的恐惧荷马把“紫色”这个字当做“死亡”的形容词,意义含混倒是很常见。尤里安同意这种说法,用来表示个人焦虑的性质和目标。。叙任式以后凯撒在米兰停留二十四天,统治高卢的第一个月,等于过着华丽而严苛的囚禁生活,获得的尊荣不足以补偿所丧失的自由尤里安用极为悲惨的辞句,表达他身居高位所感受的痛苦。皇家御宴有精美而奢华的饮食,年轻的哲学家对此不屑一顾。。他的行动受到监视,通信受到拦截,基于审慎起见,不得不婉拒最亲密友人的来访。过去跟随他的家臣,只允许四个人留在身边,两名侍从、一名医生和一名图书管理员,最后一位雇来照料花费高价搜集的书籍,这是皇后送给他的礼物。她很用心的研究各种学识,在这方面与她的朋友一样培养出浓厚的兴趣。除了几位忠诚的仆人以外,基于凯撒的地位崇高,需要有一班家务人员在旁照料。这些人都是一群奴才,对于新主人根本没有任何忠诚的感情可言,大部分人员一无所知而且满怀疑虑。他缺乏经验需要一群明智之士在旁协助,但是有详细的指令,用来规定他在用餐时的服务以及时间如何分配,这种做法只适用于导师严格管理下的年轻人,而不是独当一面指挥重要战争的君王。要是他热切期望获得臣民的拥戴,这时君王因畏惧而感到不满就会加以阻挠,甚至就是婚姻生活的结晶,因为优西比娅心怀嫉妒的诡计而引起流产。她在这一方面,似乎完全缺乏女性的温柔,也失去宽宏大量的气度。

尤里安回忆父亲和兄弟的遭遇,不时提醒他处于险境之中。由于西尔瓦努斯(Sylvanus)不幸的命运,更增加他的忧虑。西尔瓦努斯在擢升前那个夏天,选来担任重大的任务,要从蛮族僭主的手中解救高卢。这位将领发现在宫廷中留下最危险的敌人,在几位主要大臣的鼓动之下,道行高深的告密者弄到他写的几件推荐信,就把书信的内容抹掉只留下签名,空白的羊皮纸表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由于他的朋友锲而不舍的努力,终于识破这件陷人入罪的阴谋。皇帝主持的重要会议,政府和军方将领参加,无辜的西尔瓦努斯得到平反。但是阴谋破获太迟,诽谤的报告和仓卒籍没他的家产,使他感受不白之冤,激起气愤的首长起而叛变。他在大本营科隆登基称帝,采取积极的行动,威胁要入侵意大利和围攻米兰。在这场危机发生以后,一位与他同阶的将领乌尔希西努斯(Ursicinus)再度受到重用,过去他在东部服务的绩效出众,受到一场叛乱的牵连而去职。他为同样性质的冤屈所激怒,就发布煞有其事的声明,急着率领一些追随者投效西尔瓦努斯的阵营。?尔西努斯的行动完全是皇帝的安排,接着他就背叛过于轻信的朋友,于是西尔瓦努斯的统治只有二十八天就惨遭杀害(355年9月)。士兵并没有犯罪的意图,只是盲目追随领导者,这时立刻恢复他们对帝国的忠诚。那些奉承君士坦提乌斯的人,盛赞君王的智慧和运道,说他不费吹灰之力消弭内战于无形阿米阿努斯原原本本知道西尔瓦努斯的作为和下场,他自己就是少数追随乌尔希西努斯假装前往投靠者之一,历尽艰辛把西尔瓦努斯篡夺的政权弄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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