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二、 加卢斯的性格作风和残酷恶行(351 A.D.354 A.D.)

史家提到加卢斯表示出口诛笔伐的态度,认为这位凯撒根本没有治理国家的能力,甚至就是尤里安也想遮盖自己兄长的败德恶行。加卢斯既没有天分和才气,更缺乏不耻下问的精神来弥补学识和经验的不足,就这样从监狱擢升到帝王的宝座。他自小身遭惨祸生长在孤独的环境,没有人给予指导和纠正,养成阴郁而粗暴的乖戾性格。忍受回忆的痛苦使他失去同情和宽厚,抱着睚眦必报的心理,对于接近的人员或权力压制下的臣属,会突然发作无法控制的狂怒,甚至给这些人带来致命的危险我必须引用优特罗皮乌斯的评叙,他在加卢斯去世后十五年写出这部简史,时过境迁,没有利害关系,对书中人物不必故意奉承,也毋须哗众取宠加以诽谤。。君士坦提娜是他的妻子,前面曾经提到过,她不算一位女人而是一个地狱的泼妇,用嗜血的无餍胃口,给她的丈夫带来难以忍受的苦恼阿尔米努斯个性诚挚,不会误用史实以月旦人物,但是讲求辞藻华丽,主观意识甚重,难免被人视为不合情理。。她从来没有发挥正面作用的影响力,提出仁慈和宽厚的意见,反而要激起他那凶狠恶毒的情绪。她爱慕虚荣,把女性的温柔置之度外,为了一串珍珠项链就痛下毒手,一位清白无辜而操守良好的贵族被夺去生命这个人是亚历山大里亚的克勒马提乌斯(Clematius),唯一的差错是不肯与岳母发生苟且之事,她因爱生恨?非要取他性命不可。。加卢斯的残酷暴行,有时会公开的展示在对民众和军方的行刑之中,有时因为违反法律和审判程序,就加以掩饰伪装。安条克的私人住宅和公共场所,到处充满着密探和告发者,就是凯撒自己也会穿上平民服装隐藏身分,带着可憎的性格去刺探消息。宫殿的每处地方陈列着杀人的凶器和刑具,叙利亚的首都弥漫着愤恨不平的冤气。东部的君王就是因为自己感到害怕的何其多,值得统治的又何其少,所以选择臣民作为泄愤的对象,用无中生有的叛逆来指控省民,就是连自己的廷臣也不信任,猜想他们借着机密的通信,激怒怯懦的君士坦提乌斯产?疑惧之心。岂不知这样一来,等于是剥夺自己唯一的支持,就是人民的拥戴,同时也供应“亲者痛而仇者快”的把柄,使皇帝有堂皇的借口使他丧失帝位和性命。

只要内战尚未决定罗马帝国的命运,君士坦提乌斯对选来统治东部的君王,装着不知道他懦弱和残酷的施政作为,而且发现高卢的僭主派出刺客到安条克,就拿来让公众知道,皇帝和凯撒基于利益联合起来,这时迫得他要面对同一位敌人,必须容忍加卢斯刺客花钱买通一群军团的士兵,谋叛活动被租房屋给他们的老妇人发觉,受到告发因而事机泄露。。等到君士坦提乌斯的胜利已成定局,那位完全依赖?他的共治者,对他既没有帮助也无法形成威胁。皇帝的作为对所有的事务不仅要求严格,而且用多疑的眼光予以详细的调查,于是私下决定,要剥夺加卢斯的紫袍,或者至少要他离开亚细亚安逸享受的环境,参加困苦而危险的日耳曼战争。提奥菲卢斯(Theophilus)是叙利亚行省的执政官,逢到荒歉以致供应不足,遭到安条克民众的杀害,也被认为是心生怨恨的加卢斯在后面的纵容和指使,不仅是恶性重大的暴虐行为,对君士坦提乌斯统治的无上权威,构成危险的轻侮举动。在这种状况下,两位“特勋阶”的大臣,东部禁卫军统领图密善(Domitian)和宫廷财务官?提乌斯(Montius),负有特别任务要督导和改善东方的局势。他们奉到指示在晋见加卢斯之时,举止要温和有礼,用最高明的手腕说服他,接受兄长和共治者的邀请(354 A.D.)。

鲁莽的禁卫军统领没有采用审慎的措施,使得自己丧失性命,牵连到加卢斯难逃灭亡的命运。图密善抵达安条克以后,在经过宫廷的门前就表示出不屑一顾的态度,用旅途劳累身体微恙做借口,接连几天杜门不出,暗中准备一份煽风点火的报告,传送给皇帝的宫廷。最后经不起加卢斯的再三邀请,禁卫军统领屈就对方参加会议。他在起头就口述简单而傲慢的训令,意思是凯撒要立即赶回意大利,根本不留给他料理家事的时间,而且加以威胁,要是延误或是迟疑就会受到惩罚。身为君士坦丁的侄儿和女儿,无法忍受一位臣下的无礼,这对夫妻为表示自己的愤怒,立即交代卫兵看管图密善。虽然发生争执,仍旧有调解的空间。然而蒙提乌斯这个政治人物,虽然具备手腕与经验,却由于轻举妄动使得事态的发展不堪收拾引用阿米阿努斯的原文有错,所以前后文矛盾,可借一份古老手稿,修正其中的谬误,若把lenitatem(温和宽厚)改为levitatem(轻举妄动),则整个意义就很明白。。财务官用傲慢的语气指责加卢斯,未经授权怎么可以免除官员的职位,怎么敢囚监禁卫军统领。加卢斯召开军政官员的联席会议,要求两位代表就统治权限的问题,对个人和权责提出辩护。等到他那鲁莽的性格被激怒以后,听从下面人最危险而且不顾一切的意见,这种草率的行为就等于宣战。他命令警卫全副武装,把安条克的民众集合起来,激起大家狂热的情绪,呼吁大家重视凯撒的安全,对他受到侮辱采取报复行动。民众服从他的命令带来致命的后果,他们丧失理性把禁卫军统领和财务官抓出来,用绳索绑住双腿拖过城市的街道。不幸的受害者在咒骂声中被折磨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的尸体被投入奥龙蒂萨(Orontes)河中阿米?努斯写出气势博大的一部史书,仅仅参考第十四卷的第七和第九章,就已足敷使用,毋须从各种不同来源,搜集分散而且不完整的资料。斐洛斯托杰斯虽然偏袒加卢斯,他的著作颇有价值,不可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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