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民族国家的出现(2)

2.三级会议在这些年间,法国君主制越来越面临着国内的一些敌对的批评。1335年,法国曾召开三级会议以通过征税,会议坚持决定了税收形式——普通销售税和特别盐税——同时要求三级会议代表而不是王室代表出任收税官。在普瓦提埃战败后,他们要求摄政王查理开除并惩罚王室幕僚,用从会议中选出的28名代表来替代他们。当查理犹豫不决时,三级会议的领袖巴黎商人艾顿·马塞(Etienne Marcel)就在首都领导了一次大罢工和起义,迫使摄政王同意。但马塞犯了两个严重的错误。他同反对王权的对手联合,并支持农民起义——扎克雷起义。

在经历了黑死病的痛苦之后,农民还要忍受增加税收和赎金的要求,借以赎回与约翰国王一起被俘的贵族。农民对于三级会议已经厌倦,后者要求他们修补战争毁坏的贵族产业。1358年,他们在几个地区起义,杀死贵族并焚烧了城堡。王室军队镇压并屠杀了这些农民,死亡人数据计有两万人。扎克雷起义的后果表明,国家事实上既没有支持激进的巴黎人也没有支持乡村的暴民。在最后的喧嚣中,马塞被谋杀,查理镇压了起义。

尽管三级会议有效地治理了法国两年,但他们并没有把宪法规定的限定原则用在国王的身上。由于国家长期处于被侵略的危险之中,即使叛乱者也希望强化而不是弱化王权。此外,王权的批评者——教士、贵族、市民——彼此因为阶级利益冲突而互不信任。甚至三级会议的成员也因各自省份的利益而分化。智者查理敏锐地利用了阶级对抗和地方势力对抗带给王权的有利条件。

3.勃艮第和阿马尼亚克(1380—1467)新国王查理六世(1380—1422),是一位间歇发病的精神病患者。在他统治期间,王权受到王室早期政策恶果的威胁,该政策将各省指派给王室的男性成员为属地。这样的亲戚本人可能是忠诚的,但在一代或二代之内,其继承人就会同王室疏远以致变成其对手。1363年,国王约翰二世将勃艮第变为其幼子腓力的属地。智者查理把奥尔良作为属地赐予其子路易。

在查理六世统治期间,勃艮第公爵和奥尔良公爵之间的权势之争非常激烈,其继承人们也继续着这种争夺。1407年,约翰继其父腓力之后成为世袭的勃艮第公爵,他安排了对奥尔良公爵路易的刺杀行动。现在整个法国都被勃艮第和奥尔良之间的派系之争所折磨,后者依据其领袖阿马尼亚克的伯纳德伯爵的名字被称做阿马尼亚克派,阿马尼亚克派控制着南方大部分地区和西南部,而勃艮第派则控制着北部和东部。勃艮第派是亲英派,主要得到了城市上层资产阶级的支持。谨慎的英王亨利五世(1413—1422)再次宣战,并于1415年赢得了阿金库尔战役(Agincourt),而法国骑士则因为沉重的装备而陷入了泥沼。勃艮第人占领了巴黎,大肆杀害阿马尼?克党徒,致使其余党都逃到卢瓦尔河流域,并建立了一个对立政权。英国人于1419年占领了诺曼底的首府鲁昂,勃艮第人试图修复与阿马尼亚克的停战协定,但勃艮第公爵约翰被暗杀了,表面上是为了报复12年前对奥尔良公爵的谋杀。

接下来,尚不稳固的查理六世宣布其子,即法国皇太子为非法(皇太子的称号以及对法国东南皇太子省的所有权都应该留给国王的长子)。根据《特鲁瓦条约》(1420年),查理选定英王亨利五世为继承人,并在其有生之年让亨利出任其摄政王。亨利迎娶了查理的女儿,并被允许保留他目前所占领的卢瓦尔河北部地区,直至查理死?继承整个法国。如果亨利五世一直活着,那么整部法国的历史很有可能改写。然而,1422年查理六世和亨利五世双双亡故。

由于被勃艮第人排斥在巴黎之外,法国的皇太子在阿马尼亚克派的支持下控制着布尔日(Bourges),称查理七世(King Charles VII,1422—1461年在位)。当英王亨利六世的摄政王准备南下进攻查理的时候,神秘的圣女贞德(约1412—1431年)拯救了法国。这位富于冥思的洛林农家女孩鼓舞了查理七世士气委靡的军队,她的身上闪烁着当时似乎所有人都已丧失的深沉的爱国主义精神。贞德告诉令人同情的法国皇太子:圣徒和天使告诉自己?会使其在法国传统的加冕地兰斯加冕。于是,她戎装加身,率领一支特遣队,将英国人驱逐出奥尔良。1429年,国王加冕,但是贞德在第二年就被勃艮第人俘获并出卖给英军,然后又被交给法国宗教裁判所,最终于1431年在鲁昂以异端和女巫之名被烧死在火刑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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