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 第六章(3)

塞维鲁年老体衰,久病难起,激起卡拉卡拉的狼子野心和阴毒邪念,他急于登基称帝,不愿将帝国分而治之。身为继承人曾经不只一次想要缩短他父亲余日不多的残年,尽力在军中煽起叛变而未能成功。这位老皇帝经常批判马可过于宽厚,设若断然采行公正措施,就可使罗马人免于孽子的暴虐统治。现在他所处的情况如出一辙,体验到法官的铁面无私,很容易在父爱的亲情下冰消瓦解。他何尝没有深思熟虑,也曾疾言厉色的加以威胁,明知逆儿不孝但是无法下手处置,最后只有法外施恩,岂不知他就是做尽坏事,对帝国也不会造成更大的祸害。他的心神不宁使得病体更为痛苦,求死不得而烦躁难安,最后总算能够得到解脱。塞维鲁驾崩于约克,享年六十五岁(211年2月4日),光荣而且卓然有成的统治帝国十八年之久。临终之际,他劝告两个儿子要同心协力,要求军队拥护这对兄弟。两位任性妄为的年轻人根本听不进老父的逆耳忠言,也丝毫不受感动。领受遗命的部队,没有忘记忠诚的誓言和先帝的权威,他们拒绝卡拉卡拉提出长子继承权的请求,宣布两兄弟同时为罗马皇帝。新即位的皇帝不久得到不列颠的和平,离开喀里多尼亚回到首都,以封神的荣耀为父王举行盛大的葬礼,被兴高采烈的元老院、人民和行省承认是合法的君主。兄长的位阶似乎是较为尊贵,共同以平等独立的权力治理国家。

二、卡拉卡拉与格塔的阋墙之争(211 )

像这样一个权力无法集中而形成分裂的政府,即使兄弟之间手足情深,也会成为不和的根本因素。更何况双方对立势同寇仇,无法达成共识,那就绝不可能长久维持共治并存的局面。显而易见的后果是只有一个在位,另一个必须下台,于是双方都在用尽心机算计对手,保持高度的警觉护卫自己的生命安全,以免受到刀剑的攻击或毒药的谋害。他们从高卢回到意大利,一路行进极为快速,两人既不同桌用餐,也不共处一室,这种兄弟阋墙的恶形怪状,全让行省民众看在眼里。等到返回罗马以后,立即将范围广阔的皇宫区隔开来希罗狄安提到两兄弟住进罗马的皇宫,将这个区域平分使用。大卫·休谟对这种说法感到很惊奇,因为在帕拉廷山的建筑物周围不过一千两百呎,看起来实在太小一点。但是我们要知道,富有的议员在市区外面建有广大的庭园和宫殿,大部分都被皇帝籍没充公。要是格塔居住在西郊雅尼库隆山(Janiculum)的别庄,而卡拉卡拉进驻梅西纳斯在埃斯奎林山(Esquiline)的花园,这两位敌对的兄弟相隔有几哩远,中间还是有其他的皇家庭园,像是原来属于阿格里帕、图密善和盖乌斯的花园,都在城市的边缘,用桥梁通过台伯河和街道,这些地方都可连成一片。希罗狄安要想在这方面说得很清楚,除了再写一篇论文,还要附上古代罗马的地图。,两个生活区域之间断绝来往,所有的门户和通道加强戒备,卫兵的站岗和换班,就像处于围城之中,控管得非常严密。两位皇帝只在万分悲痛的母亲前面相见,再就是共同出现在公开场合,这时每人身边环绕着全副武装的随从,甚至在参加重大的庆典和集会的时候,宫廷无论怎样加以掩饰,还是无法遮盖他们心中对彼此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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