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 第六章(1)

塞维鲁病逝卡拉卡拉的暴政马克里努斯篡位埃拉伽巴卢斯的愚行亚历山大·塞维鲁的美德军队纵兵殃民罗马帝国的财政和税务(208 )

一、塞维鲁的帝位传承与崩逝(208 )

人之能臻于伟大境界,务必心存积极进取的精神,运用天赋能力克服艰难险阻;即使获得帝王的宝座,并不一定能永远满足个人的抱负。塞维鲁承认自身的感受,并且深以为憾。他凭借功勋和机运,能从无籍籍名而身居九五之尊,最后还自谦于“历尽世事沧桑之人,毫无功成名就之心”。他所烦恼的事并非创业而是守成,年纪和病痛的折磨,使他满足于既有的权力,不再追求更大成就。因而他已不寄望于自己未来的雄心壮志,唯一的希求是发挥父爱的仁慈之心,渴望家族和睦兴旺,永保盛名。

塞维鲁就像大多数的阿非利加人一样,非常喜爱研究巫术和占卜,能够详尽解说各种梦境和预兆,而且精通星象和子平之学。除了当前因科学昌明影响力已经减低外,几乎在过去每个时代,这些命理都能发挥支配人类心灵的作用。当他任职里昂尼斯高卢(Lionnese Gaul)总督时不幸丧偶,续弦要挑能够给他带来好运的女子。等他知道叙利亚的埃米萨(Emesa)有个年轻淑女,生下来就有“金枝玉叶”之命,赶紧前往求婚得以结成连理蒂尔蒙特(Tillmont, Louis Sebastien le Nain de, 1637 ,法国教会历史学家)认为塞维鲁和朱丽亚在公元186年的婚事,是经由福斯蒂娜皇后的介绍,后来从迪翁的著作中知道福斯蒂娜死于公元175年,所以感到狼狈不堪。这位博学的史料编纂家可能忘记了,因为迪翁说的是塞维鲁作梦有这么一回事,并不是事实,而且一个梦并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译按: 为了使婚姻合法,蒂尔蒙特是否想到他们的婚礼应该在罗马的维纳斯神庙举行?)。朱丽亚·多姆娜(Julia Domna)确实如星象推断般贵不可言,天生丽质不因年华老去稍减魅力,何况还有丰富的想像力、坚定的意志力和正确的判断力,这种才华在妇女中有如凤毛麟角。她具有和善乐观的气质,对于丈夫阴沉猜忌的性格,倒是没有发挥多大的影响力。等到儿子登基后,她亲自处理帝国重大事务,用审慎的态度支持皇帝行使权力,采温和手段来规劝他那狂放的奢华生活。朱丽亚致力于文学和哲学,且颇有成就,带来相当大的名望,同时也是各种艺术的赞助人,成为当代才智之士的朋友。文人雅客满怀感激赞赏不绝,无不称誉她的懿德洁行;但是如我们相信历史记载的绯闻,朱丽亚皇后的贞节不无非议。

她在这场婚姻里有了卡拉卡拉(Caracalla)巴西努斯(Bassianus)是他的第一名字(praenomen,译按: 也就是本名,早期罗马人的本名只有二十个,其中最普通的有十个,所以产生很多的重复,很容易张冠李戴),这是取自他外祖父的名字。他即位以后就僭用安东尼的称号,当时的法学家和历史学家都用这个名字来称呼他。等他死后,大家因为讨厌他,所以给他取了绰号,像是塔伦图斯(Tarantus)和卡拉卡拉,前面那个名字是来自一个很有名气的角斗士,第二个名字的意思是高卢的长袍,他推广这种服装让罗马人民穿着。和格塔(Geta)两个帝国的继承人。他们自负而虚荣,以为运道可以取代功绩和勤奋,表现出坐享其成的懒散态度,使得他们的父皇和罗马世界都大失所望。这两兄弟自小产生积不兼容的反感,从来没有在德行和才能方面相互勉励,随着岁月使双方的厌恶加深。原本像孩童般的争吵,因为佞臣在旁煽动,以至于愈加激烈。在两边主子希望和恐惧的鼓动下,最后竟将剧院、赛车和宫廷分为两派,私下明争暗斗不已。行事审慎的皇帝用尽各种劝说和权谋,想要化解日渐增长的仇恨。他深知这种尖锐对立使得他一切的打算,全部蒙上不祥的阴影,而且会使费尽辛劳、流尽鲜血、耗尽钱财以及伤亡无数士兵,所打下的大好江山,毁于儿辈的手中。他对两人同样喜爱,毫不袒护,都授与奥古斯都的位阶和安东尼的尊号,使得罗马世界第一次同时出现三个皇帝蒂尔蒙特很独断的认为,卡拉卡拉在198年先得到奥古斯都的尊号,到了208年才与格塔同时即位成为皇帝。,纵然态度是如此的公正,只会激起更多的竞争。生性凶狠的卡拉卡拉保有长子继承权的优势,性格温和的格塔赢得人民和军队的爱戴。失望的父亲痛苦万分,塞维鲁预言会出现兄弟阋墙、弱肉强食、煮豆燃萁的后果,胜利者也会因所犯的恶行而遭到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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