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 第三章(4)

从第一章所述,对于交付给奥古斯都,全权负责统治的军队和行省,大家或许已有大致的认识。那些遥远边区为数众多的军团,不可能全由他亲自指挥,就像庞培得到元老院的许可一样,他把职权授与属下的将领。这些军官的阶级和职务,看起来好像不低于古时的代行执政官头衔,但是他们的地位完全仰仗他人,并不稳固。他们得到任命完全是出于上级的意愿,为了感恩起见,要把自己的功绩全部归于长官的提拔在共和国时代,用人民的名义授权给主将做鸟卜(Auspices),显示吉兆的征候以后,才能要求举行凯旋式。到了后来,基于政策和宗教原则将这种荣誉完全归之于皇帝,立功的将领以陪同皇帝参与为满足。。因此,他们只是皇帝所派出的代表而已,只有皇帝才是共和国的统帅,不论是军事或军事的统辖权,延伸到罗马征服的所有地区。不过,皇帝有时也会将权力授给元老院的成员,这样做可以满足元老院的虚荣。皇家的将领常常取得代行执政官或代行法务官的头衔,军团通常由元老院下令组成,罗马骑士阶级可以委派的最高职务是埃及的行政长官。

奥古斯都装出一副被迫接受如此重责大任的模样,六天之内,他胸有成竹的略施小惠,使元老院得意忘形,沾沾自喜。他在咨会中提道,元老院虽然已经增大他的权力,然而,在紧急状况之下,有时会不得不越出应有的范围。何况指挥军队和边区作战,都是极为吃力的工作,元老院又不让他放下这副重担,但是他必须坚持所做的承诺,要让安定和平的行省恢复文官的治理。在行省管辖权的划分上,奥古斯都兼顾自己的权力和共和国的尊严。元老院派遣代行执政官头衔的总督,治理亚细亚、希腊和阿非利加,比起皇帝以将领代行统治高卢和叙利亚,享有更高的殊荣,前者用扈从校尉[译注] 扈从校尉担任执政官或有军事指挥权主将的护卫,携带权标和斧头,象征有打杀的权力。担任随从和护卫人员,将领只能用士兵。元老院还通过一项法案,那就是皇帝不论到达哪个行省,他所下达的特别命令,凌驾该行省总督的法定权责。新征服的地区归属皇帝直接管辖,也成为惯例。不久就可发现,即使有不同的管辖区,奥古斯都常用的尊称虽然是“第一公民”,所具有的权势无论在帝国任何部分,几乎毫无差别。

元老院为了回报虚情假意的让步,使奥古斯都获得更大的特权,成为罗马和意大利事实上的主人。他在承平时期可以保留军事指挥权,以及在首都有一大批私人卫队可供差遣,这些都严重违反古代的规定。他的指挥权确实只限于服役的公民,而且这些人要经过从军宣誓。但是罗马人的奴性未改,政府官吏、元老院议员和骑士阶层成员,都竞相参加这类的仪式,使得谄媚效忠的个人行为,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年度举办的庄严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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