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哥特人反叛大掠希腊后(4)

这个民族最后的希望无法依靠自身的武力、神祇和国君,只能寄托西部帝国将领的援助。斯提利科(Stilicho)虽然未获得许去击退希腊的侵略者,还是决定进军施加惩责。一支庞大的舰队在意大利的港口完成整备,部队在爱奥尼亚海上经过短暂而顺利的航行,靠近受到毁灭的科林斯在地峡下船。阿卡迪亚(Arcadia)那块森林密布的山区,是传说中潘神(Pan)和德拉兹(Dryads)的居留地[译注] 潘神是人身羊足,头有双角的牧神,爱好音乐,善于吹奏排箫;德拉兹是居于山林水泽的树木精灵,成为两位势均力敌的将领相互角力的场合。经过旷日持久且过程可疑的争战,罗马人的战术和毅力终于占上风。哥特人在疾病和逃亡侵袭下,逐渐撤退到福洛伊(Pholoe)地势高峻的山区,接近佩尼乌斯(Peneus)河的源头,位于伊利斯(Elis)的边界,这是一处圣地过去可以不受战争侵害部队行军通过伊利斯要交出武器,伊利斯人安全有了保障就变得富有,他们喜爱农村生活所以没有城市。富裕会引起骄傲的心理,他们就取消维护安全的特权,结果带来极大的痛苦。波利比阿(Polybius,公元前2世纪希腊史学家)建议他们退回那神圣不受侵犯的圈子里。蛮族的营地立即被围困,河流的水源在经过转向以后流到另外的河道克劳狄安提到这件事但是没说出河流的名字,可能是指阿尔菲乌斯(Alpheus)河,我的看法认为是佩尼乌斯河,一条水很浅的溪流有宽而深的河床,流过伊利斯在塞利尼(Cyllene)下方注入大海,这条河与阿尔菲乌斯河会合以后,赫尔克里士用来冲洗奥吉(Augean)的畜厩。当他们在难以忍受的口渴和饥饿的压力下,仍然苦战不息之时,对手已经构成强大的包围圈,可以阻止他们逃脱。斯提利科在完成所有防备措施以后,认为稳操胜券,遂离开战地去享受凯旋之乐,在希腊人的剧院欣赏各种戏剧节目和色情舞蹈。士兵擅自抛弃连队标志,分散在盟友的国土上到处横行,那些逃过敌人毒手的劫后余生人员,也都避免不了再被掠夺的命运。

阿拉里克抓住千载难逢的机,执行极为大胆的计划,比起在会战中独撑危局掌握混乱场面,更能展现一个将领的真正才华。他为了从伯罗奔尼撒的困境中找到生路,必须突破包围营地的堑壕线,实施困难而危险的行军,走三十哩直达科林斯湾,然后把部队、俘虏和战利品运过一个内海的海湾,位于里乌姆(Rhium)和对岸之间狭窄的地区,宽度大约有半哩。阿拉里克的行动必须秘密、谨慎而且迅速,当罗马的将领获得信息,敌人逃脱他千辛万苦的包围而感到狼狈不堪,哥特人已完全据有重要的行省伊庇鲁斯。进击的行动过于迟缓使阿拉里克获得时间,经过秘密的谈判之后,和君士坦丁堡的大臣签订条约。斯提利科接到对手傲慢的命令,担心引起内战只有撤离阿尔卡狄乌斯的疆域。阿拉里克成为东部皇帝的盟友和部属以后,虽然是罗马的大敌,斯提利科只有对他的崇高地位表示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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