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松花江畔护鸟人(2)

我家住在市钢厂住宅,距长白岛至少15公里,我每天骑车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达,往返30多公里。过去单纯是为了晨练游泳,现在又加上一个重要议程——保护水鸟,我就更加辛苦了。刚开始时,野鸭对我很害怕,一见我来就飞跑了。后来见我无伤害之意,还和它们微笑、打口哨,就慢慢不飞了,它们在距我二十几米远处跟着我游泳。那种天人合一的和谐景象真是让我感到温馨啊!

到了冬天,吉林市的气温降到了零下二三十摄氏度,野鸭子由于无处觅食,便常常站在岛上哀鸣。在这季节,我就从家里带来一些玉米粒,撒在岛上的空地上。可第二天我发现野鸭子根本没有吃。我便跑到图书馆去查资料,才知道江中的野鸭子分别是绿头鸭和斑嘴鸭,以水藻和小鱼虾为食,偶尔也吃一些细碎的谷物。于是,我就到市场上买一些小鱼虾、玉米渣带到岛上去,野鸭们开始不敢接近我,总是等我走了才去吃,到后来就大摇大摆地来吃了,只要我一出现,它们就开始欢快地鸣叫。从那时起,我就和野鸭们成了要好的朋友,每天早晨,我必须去江边会会那些野鸭。一天不见,就会觉得缺了些什么似的。

春天来了,野鸭们要迁回大兴安岭、西伯利亚等地。飞走之前的几个早晨,那数百只野鸭都会恋恋不舍地围着我叫个不停,好像是在说:“再见,谢谢你!”一晃几年过去了,我对野鸭子的准确返程日期都了如指掌,对各种水鸟也都有了相当的了解,甚至只要有水鸟在头上飞过,我就知道是什么类别、什么性别。一旦看见我不认识的,便去市林业局找专家咨询,或者到图书馆去查资料,直到弄懂了为止。

我一边惨淡经营着自己的小生意,一边做着保护水鸟的工作。夏天,到江边游玩的人特别多,看见江中有野鸭了,就有人打起了坏主意。在野鸭孵化期间,常有人游到岛上去偷野鸭蛋。我干脆住在了江边的一个小铁棚子里,晚上一有动静,我就拿着手电出去巡逻。4个月下来,我被蚊子咬得浑身是伤。我的执著感动了松江冬泳队的队员们,他们也义务看护起了野鸭子。我把自己用来出租赚钱的一条船拿出来专门做护鸟船,一旦江中水鸟有了险情,我就驾船去营救。

每年的4月中旬到7月中旬,是野鸭产蛋孵化的日子。在这几个月,我几乎天天要去岛上,仔细记录野鸭蛋的数量,捡拾岛上的垃圾。为了更好地保护野鸭顺利“生产”,我带着行李住进江边我的“别墅”——铁棚子,一去就是4个半月,直到野鸭全部产蛋孵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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