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开支(4)

1980年1月24日,内阁再次讨论1980~81年度以及之后一直到1983~84年度的公共开支问题。石油价格的上涨,工业国家在来年几乎不会有增长,以及钢铁业的罢工[5],这些因素都增加了公共部门的借款需求,也给我们的计划蒙上了阴影。我知道接下来的两年至关重要。我们将不得不采取必要的措施应对通货膨胀并裁减公共开支,然后,在恢复增长之后,我们将再次转向降低税率和利率。但是,那些"窝囊废"们对我们的政策及其理论依据又发起了猛攻。例如,有人认为在经济衰退时应当允许公共部门借款需求的增加。我们的回应是:当公共部门借款需求上升得过高的时候--这是工党政府的传统,在它执政期间国家债务翻了一倍--事情可就大不一样了。个别大臣也为他们的部门辩解。吉姆·普赖尔对特殊就业措施[6]所做的辩解就很有说服力。我们对此也表示理解,但还是决定必须再次关注正在增长的社会保险预算。

一周之后,内阁再次讨论公共开支问题,这次是集中讨论社会保险问题[7]。出于削减公共开支的考虑,以及解决"为什么要工作"这一问题(也就是说,由于工作和不工作的人收入差别非常小,所以人们缺乏出去工作的动力),我们已经同意要尽快对短期社会救济征税。在中期内,我们决定把这些救济削减5%--失业、疾病、伤亡、孕产以及丧失劳动能力等。所谓的"收入相关补充"(与特定的短期救济一同支付)也将从1981年1月开始减少,并在1982年1月予以取消。我们还决定动用立法手段来对付令人头疼的问题,即对罢工者的家人的补充救济。这种救济不仅数额巨大,而且还在劳资纠纷中改变了雇主和工会领袖之间的力量对比关系。将来,每周12英镑的救济将由罢工者自己缴纳,或者由组织罢工的工会支付。我们最终还就许多种不同的增收节支措施达成了一致,如削减住房开支和"财产服务机构"开支,并把医疗处方收费提高到一英镑。

1980年3月26日,当杰弗里·豪提出他的第二个预算案时[8],他可以宣布我们已经找到渠道,能够在1980~81年度再节省超过9亿英镑的开支(但是其中一部分被吸纳进了增加的应急储备金中)。总的来说,按现值计算,我们在工党的计划开支的基础上削减了50亿英镑。在当时的情况下,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成绩,但同时也是一个非常脆弱的成就。随着经济越来越深陷衰退,新的需求还会出现,其中一些是难以抗拒的,如社会保险和亏损的国有化行业都会要求更高的公共开支。在1979年6月提交给我的一篇论文中,约翰·霍斯金斯的一个比喻让我至今难忘。他说,政府是"试图在山体滑坡的中心地区宿营"。进入1980~81财政年度,情况比预期的更加糟糕,我甚至能听到我们的帐篷在撕裂,地面也在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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