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着,电话又开始抽风了,吓得我跳起来,狠狠撞在车顶上。自从经历了那只叫做美女的狗,我的胆子变得很小,力比多汇聚成一个结,挥散不去,每有不曾预约的事件发生都让我心惊胆战。这都是Z君欠我的,他竟然还说,先赔礼,再道歉。他把我吓得这样子,竟然还以为道歉可以了事。
真是很好笑!
来电显示了一组号码, Z君的号码。可我还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能让他彻彻底底地重视我,不要再以为我是随随便便的哪个女孩子,可以打一棍子然后扔一只萝卜,继续若无其事。
伤害就是伤害,镶了花边也不能把它当成胎记
我还在想着,电话就断了,红色的灯在闪烁,屏幕上写着1 missed call。
missed,这个词让我心头一紧。他会不会仅仅成为我的一桩心事呢?藏得很深,以至于只有在满鬓白发的某个夜里才会想起,曾经有那么一个人,让我伤筋动骨,却不能稍动声色。
大东哥忽然开门吓了我一下,他说:“你怕什么,出神了?”
我说:“没有,你怎么样?”
大东哥呵呵笑,说:“我真不明白我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靠在椅背上片刻才说,她到底有什么好,连发动机都搞不清楚还能卖汽车,真是笑话。”
我看到何鸣鸣站在巨大的玻璃窗里看着这边,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到了我,但在我看到她的那一瞬,她就转身离开了。她还是窘迫的,她的爱情如此浩大而不被祝福。我有点可怜她。
我说:“你觉得她怎么样?”
大东哥说:“我以为会是妲己再世,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你说我妈是不是故意借机离婚?”
我问:“你们说了什么?”
大东哥说:“我威胁了她,要是再敢纠缠我爸,当心她小命不保,我妈的那根肋骨,我还记着,迟早要还附带利息。”
我倒吸一口气,但看到大东哥笑着的脸,又试探着说:“肯定是假的。”
大东哥哈哈笑,说:“我要这么做,绝对不会和她说。”
我起先松口气但越想这句话越不对。大东哥表情安静,他开了收音机。
老妈自岛子里回来, 大东哥接连几天神出鬼没。我十分怕他一个想不开与何鸣鸣同归于尽,又想到师傅罚我背的道德经还没完成,Z君于我渐行渐远,情绪更加糟糕。
然后,Z君又打来了电话。
那时候我正要去洗澡,手忙脚乱出去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问:“你好。”
Z君说:“瓜瓜。”
然后就沉默了。我愣了好久,又看了一次号码才敢确定,这是Z君。
我等了片刻说:“你好?”
Z君说:“我在想怎么跟你说。”
我心里头冷笑一阵,说:“那你想好了打给我?”
Z君立刻说:“我可以和你见一面吗?”
我说:“有什么事?”
Z君说:“我想要向你道歉,当面的。”
我说:“不必了。”
Z君说,很有必要,我那天做得很过分,当时考虑的不周到,但回去找你你已经不在了。
我说:“哦,我应该等你回来的。”
Z君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当时就想要道歉,我很担心你出事。”
一个感性的我在一边吼:那你把我扔在马路牙子上的时候心哪去了?我真要出事这时候也死透了。
但理智的我占了上风,我说:“言重了,是我自己要下车,跟你没有关系。”
Z君沉默片刻说:“那整天的事情我都要道歉,都是我的问题,我为我处理问题的态度和方法道歉,我误会了你。”
我说:“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