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花朵朵开 十三(1)

筒子楼不成功的约会后我的誓言完成大半部分,心情好精神就好,也不把挨尅当回事,但想到对老爸撒的谎又觉得心情抑郁,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样的心理诱因下才决定隐瞒Z君的存在。

隐瞒是一种辜负。我的作为好像李甲辜负杜十娘,胡兰成辜负张爱玲,陈世美辜负秦香莲,十分十恶不赦。

正一边郁闷一边收拾衣服,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我以为又是Z君,清了嗓子试了音才接起电话说喂?

结果对方好一会儿没说话,我又说喂?

一把令我思念许久的声音说:请问:“这是徐瓜瓜的电话吗?”

我的世界顿时明媚起来了,简直快哭出来,说:“大东哥,我可是把你给盼回来了。”

大东说:“小姨夫是不是说你了?”

我说:“你都知道了?”

我哥说:“哎,基本是即时播报。”

我压着哭腔说:“嗯,可惨,愣逼着我承认自己错了。”

大东哥说:“你可不是错了,我还没回来呢你就忍不住了?等哥哥回去,咱们从长计议!”

我就说,人间正道是沧桑。不对,我就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哥学法律的,比我能耐得很,有他在,我就有了护身符,有他在我就有了挡箭牌。

总而言之,有他在我就不需要被我老爸半夜提审了。想到这里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我于是雄赳赳地去见了南瓜,并与之约定要一起配合大东哥倒时差。Z君期间给我发短信,他说:“你在干什么呢?”

我看了短信心里头咯噔一下仿佛被捉奸的不贞妇人,立刻颤巍巍地回复说:“在外面。”

他又说:“接电话方便么?”

我说:“家宴。一群人。”

Z君没了音讯,我一边庆幸,一边抱怨,文本不行啊非得接电话,真轴啊这个人。

晚上回去了,我忍不住给他发了短信,说:“下午想说什么?”

Z君说:“没什么,想问你有什么时候方便一起看狗去。”

我说:“不然下周,我哥从国外回来了恐怕没时间。”

Z君说:“已经到了?”

我说:“不是,明天早上到,我得帮他倒时差。”

Z君很久才回复“晚安”

干净利落。

我隐瞒他存在的愧疚感还是没有去除,下午的谎言紧接着昨夜的谎言造成浩大的声势,直接拷问我对感情的良心。

我妈要我做事情首先得真诚,得对得起良心。

我对得起吗?我想我大概是对得起的。我一心想要把他搞定,这么强烈的征服欲,差不多足够算作真诚了。

如果下次他问我我在干什么,我就会告诉他实话。如果下次我的亲人朋友问起他,我就会告诉他们,这是我喜欢的人。

下了决心,就觉得万事不难。鼓舞士气是我的天赋,想我小时候领着俩年级罢课,真是一呼百应的不知道多少倍,往台上一站台下就有一片欢呼声。要是Z君是我以前的同学就好了,要是Z君是我的信众就好了。

谈恋爱,真是麻烦。

工程浩大,好比登月,回报没有保证还得竭尽全力。那地地道道的是全凭信仰完成的伟业。每个在情场英勇奋战的人都应该被永恒记录。

大东哥回来了,老唐出差,南瓜跟容易着的林子打得火热,经常看他往MSN上传照片,不然就背着身子照他那半拉没毛的雪白细腻但是依然没看头的胸部,不然就光照俩影子还黏在一起,签名换得很勤,都是些酸溜溜的诗歌辞赋。我和大葱小三觉得这还都能忍,毕竟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热时候,但换到火星体,那就不能忍受了。

登了MSN,首先就被胁迫群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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