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男再一次将喝入口中的水喷了出来。
“安男,你振作一点!那我重说一次好了。喜欢肉肉感觉的人是假性的恋肉情结,有的客人是真的恋肉情结哦。”
?哦……真的恋肉情结吗……”
“对啊。他们只要像揉女人胸部一样揉我的肚子,就会觉得很兴奋。不是爱抚哦,只是在捏肉而已……啊,抱歉,我一直说些奇怪的话。”
“还好啊,没什么。”
茉莉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言,默默地吃下一大盘咖喱。安男以前从来没有看过世上竟然有人可以将食物吃得如此美味,这已经超越了低俗还是贪婪的境界,而是能让人感受到一股生命的丰满,光是看着就会觉得心情很好、很感动。
“你不会吃醋吗?”
“不会啊,而且我也没资格吃醋吧。”
“我吃饱了。”
茉莉像马一样?下一大杯水后,在打嗝的瞬间,同时叹了一口气。
“我有点失望。”
“你希望我吃醋吗?”
“当然啊。因为我爱你啊。”
“我也不会跟自己讨厌的家伙在一起啊。”
茉莉嘿嘿地笑了,她那双弯弯的眼睛惹人怜爱。
“好,这样就够了,不要再耍嘴皮子。我想这句应该是你的真心话吧。”
豪迈地拉开衣橱,茉莉挑选着适合的服装。成排华丽、夸张的衣服让人不禁心想,不知道要到东京的哪里才能买到这些衣服。
“这会不会太朴素啊?”
茉莉将一件绣着银河图样的洋装斜放在身上,认真地问?。
“嗯,你不是有一条孔雀色的披肩吗?大概有三公尺的那一条,配这件洋装刚好。”
“对啊。”
茉莉拿出披肩挂在肩膀上。
“我有一种快要抓狂的感觉。”
茉莉对着梳妆台抹上大红胭脂,将镀金的华丽手链套在手上,最后挂上如马匹嚼子般的耳环,尽管这身打扮国籍不明,但她总算是做好了度过笙歌鼎沸夜晚的准备。
“我等下要出门一下。”
“晚上会回来吗?”
“嗯,应该比你早吧。”
茉莉从不曾深入追究安男的行动。不,若是用英文来说明,应该说她从来不曾问过他以W、H开头的?题吧。与其说那是她的个性,不如说那是身为女公关的一种礼仪。
“我想去医院看看我老妈。”
茉莉熟练地把盘子洗干净之后,把一个被水沾湿的信封放在桌上。
“祝你妈妈早日康复。不过那不是我的钱,谈钱伤感情。”
“不用啦,你不用这样。”
“你拿去又不会怎么样。”
“你也还没领薪水吧。”
“这是有恋肉情结的客人给我的,反正上面又没写名字。”
安男低下头,说了声抱歉。
“我们不是说好不讲什么抱歉、对不起的话吗?而且说好要那个的嘛。今天我会把你叫醒哦,我那个快?了。”
茉莉高声地笑了笑,尔后便走出家门。
安男独自一人坐在突然安静下来的房间里,默默地吸着香烟。
茉莉到底多少岁了呢……今年初一去参拜的时候,她感叹地说自己已经三十好几了,但记得五年前他们在银座俱乐部认识,当时茉莉也是这样讲的。
他明明跟茉莉同居了两年,却对她的一切一无所知。
被水沾湿的信封里放了三张一万元的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