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不论他是谁,不论他的身份,只因他是你想要的那只从容淡定的狐。
已经走了好几家店了,就是买不到自己想要的淡绿色的绫。这个世界,大概没有绫这种面料,安心叹叹气,只好放弃了做一件淡绿色的西汉绕襟深衣的打算。她跟万今走得匆忙,只带了凤凰宝琴和装着张莽的小盒子,没有把一柜子的西汉衣服带走。那些衣服不知道刘骜是在哪儿买的布料,又是在哪儿做的,手工细致,衣服精美。
刘骜,她想起了刘骜,其实她无时无刻不想起他,又好像从来没有想起过,他的温柔,他的狂热,那些幻觉,如在一个熟悉的、做了千遍万遍的梦中发生。
他现在怎样了,他回到那幢已经没有她的空房子里了吗?他发现她不在了,会不会伤心?当然会,他那么爱她,几乎是痴情的爱。
我答应过要等你,我答应过,跟你结婚,可是,他来了,我走了,只因为,这辈子,我只想跟他一起坐过山车。
安心觉得内心忽然空洞起来。她的眼前一次次地闪过刘骜回家,发现人去楼空的空洞表情,那种空洞,慢慢地潜入她的内心,在她的眼睛中闪现出来。
“有人要跟你说句话。”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声音。
安心吃了一惊,抬头,一个戴着墨镜的高大男子出现在面前。
“我不认识你,也不要听别人跟我说话。”安心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要走。
男人一伸手,挡住了她,“只一句话。”
安心看了看他的脸,大大的墨镜,生铁铸就的一般,毫无表情。安心又看看左右,行人如水,可是她觉得好像一个人也没有一样,她屈服了,乖乖地跟着男人走。
走到一辆车前,玻璃摇下来,一个戴墨镜的女人的脸露出来,她缓缓摘下墨镜,是白芬芳,她冷冷地看了安心一眼,道:“给你三天的时间,离开这座城市,不然后悔都来不及。”
玻璃摇上,车子呼啸而去。
安心呆呆的,呆了很久,离开这座城市,她还能去哪里,离开今哥哥,她还有谁。
刘骜走过,看见这个女孩,也呆了一下,这个女孩,怎么这么面熟,他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停了一会儿,走过去。
安心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追上去,看到侧面,却不认识这个有些忧郁的美男子。
怏怏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