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考虑好了,把自己前程也看明白了,更不在乎啥铁饭碗不铁饭碗的事儿。这些年的实践证明,我这人不适合在机关,写不完的材料、填不完的表格。为了一官半职,整天夹着尾巴做人,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憋憋屈屈地戴着一副永远微笑的假面具,再待几年,非憋疯了不可,没意思,真的没意思!”
二舀听了很是感动,感动的不是别的,是大张对自己的信任,把自己当成铁哥儿们对待,他突然发现坐在面前的大张身上竟凸显出了许多优点:豁达实在、正直倔犟、乐观幽默。想起过去相处的日子里,倒是自己对人家有些过于求全责备,表现得有点不够大度,甚至嫉恨刻薄,此时,他真想向大张检讨一番,但话到嘴边又不知咋说。他把手放在大张肩上,深情地凝视着这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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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舀挨屋走了一遭,一圈儿下来,就到了中午。田造文、万长顺、大张把二舀拉到局附近的馅儿饼铺。万长顺说,阎晓参加省体改委一个研讨会,中午够戗能回。大张拎过一箱啤酒要喝个痛快,被二舀婉言拒绝,说下午都有工作,等去县里时,保准让你喝透。午饭不到一小时就结束了。万长顺说,在省城办事儿坐我的车,二舀拒绝,万长顺有点急了。
二舀本以为能见到阎晓,却扑了个空,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听说阎晓并没走远,心里又平稳下来。
省政府的综合部门都集中在比较繁华的衡山路三号,二舀下午要去的发改委、体改委都坐落在此。车子开到三号大院,二舀见时间还早,先找到体改委开研讨会的会场,又给阎晓发了短信。现代化通信手段真是便捷,拇指一摁,只几秒钟,阎晓便到了二舀面前。也许会议开得时间太长,二舀发觉,阎晓红晕的面庞有几分憔悴,束在脑后的几缕青丝散落在脸颊旁,只有那凤眼里闪射着青春的光芒。
“啥时回来的,也不事先打个电话?”阎晓很兴奋,紧挨二舀坐下了。
二舀脸腾地红了,挪了挪身子,“昨天回来的,到几个厅局汇报几个项目,顺脚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