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鹦鹉学舌(4)

一会儿工夫,饭菜做好了,思凤找出一瓶竹叶青酒,给老爷子斟上。二舀把酒瓶抢了过去,说啥时候咱家有这好酒?思凤说,让你知道了,今天还能有咱爸的份儿?二舀给自己也倒了一盅,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明天我再买两瓶好酒,给咱爸带上。思凤说行了,现在市场的酒你还敢买?十有八成假的。

吃罢饭,几个人坐在客厅说话,丑丑已没心思写作业,站在凳子上逗那虎皮鹦鹉。二舀用报纸卷了一个纸棍儿,拿给宝贝儿子玩儿。虎皮鹦鹉被逗急了,在笼里直叫:“牛向西,老不死的,牛向西,老不死的。”老爷子一愣怔,问二舀是咋回事。二舀说是我们局长。老爷子说,是非之物,碰不得呀!领导的私房嗑,咋就不注意呢?思凤带着气说,现在不是不注意了,而是干脆就明目张胆了!又对二舀说,刚才咱爸说得在理,你刚当副处长,别因为这个鸟影响了前程。明儿赶紧给田造文送回去,还得让他保密,别说在咱家养过。二舀白了一眼思凤,说至于吗?

第二天一早,二舀从日光灯座上摘下鸟笼,准备蹬车去田造文家。虎皮鹦鹉似乎跟二舀有点熟了,重复着昨天那番话。二舀瞪着眼,对那鹦鹉骂道:“再收钱,就—举—报—你!”话音刚落,那鹦鹉竟也一字一板地叫道:“收钱,就—举—报;收钱,就—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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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向西从国外归来,已是晚上十点多,虽然时差不大,也是一身疲惫,一觉睡到次日九点多。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鸟儿。他一边盘腾鸟笼一边问老伴鸟事。史香馥撇着嘴,说你浑身都是宝儿,拔根鸡毛都是令箭,照顾得好不好,不都在那摆着嘛!牛向西屋里屋外转悠着,见一切如初,才把心放在肚里。往外倒腾完鸟儿,点了支烟吸了两口,觉得像差点事儿。又来到院子逐一查看,发现少了虎皮鹦鹉,于是朝屋子里喊。史香馥装出才想起的样子,说你不问我倒差点忘了,我看小田跑来跑去挺辛苦的,就让他拿去玩了几天,你要同意,我看送给小田算了,省得闹哄的跟着掺和。

牛向西顿时火了,说你一个老娘儿们懂个屁!知道虎皮鹦鹉的价钱吗?两万!说给人就给人,你是慈善总会会长呀!史香馥觉得在理,于是,就给田造文打电话。赶巧田造文提着鸟笼来了。牛向西接过鸟笼,看虎皮鹦鹉没啥变化,叫田造文坐了,让史香馥从里屋拿来一个纸包纸裹的东西,说是从日本带的纪念品。田造文谢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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