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向西要陪省领导去日韩招商。按以往惯例,他将鸟事交给田造文打理。田造文已训练有素,说请牛局放心,鸟的事包在我身上。
牛向西走后的次日清晨,田造文就骑车到了牛家,把闷了一夜的鸟们盘腾到屋外,霎时鸟们活跃起来,婉转啼鸣,好不热闹。田造文添食上水、清理鸟粪,又把院子扫了,心说,不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牛向西有这口神累,与鸟为伍,的确令人心旷神怡。把鸟事干完,田造文进屋洗手,与史香馥打招呼“拜拜”,史香馥把虎皮鹦鹉从树上摘下来,说你把这个讨厌家伙拿走,听它人不人鬼不鬼地叫唤,我就闹心。田造文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不知接好还是不接好,说这可是牛局的最爱,还是等牛局回来再定夺为好。史香馥是个急性子,见田造文不接,便把脸耷拉下来,说也不是就白送你了,先在你那儿养着,我这清静一天是一天。田造文见史香馥撂了脸子,心想,因个鸟惹怒她犯不上。于是说,我不是不听牛婶的话,怕牛局回来跟您发火,都是为您着想。既然这样,那我就暂时拿家里养着,等牛局回来时我再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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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牛向西半个多月才回来,局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气氛宽松了许多,有的干脆借故请了假,带着老婆孩子旅游去了。对牛向西把机关气氛搞得过度紧张,马奔腾也不满意,虽说在家带班负责,可他没牛向西那股狠劲儿,凡有人有事说到跟前,没有不同意的,还关怀一番,叮嘱不要惹出麻烦。
平时,二舀没事儿就要同田造文闲聊一阵儿,这几天去得更勤了,甚至每天到田造文那儿报一到,但几次都扑了空。这天刚上班,二舀又找田造文,见他连扇风带擦汗的,便问,这还没到暑天,就热成这样?如果摊啥事儿了,就言语一声,老弟一定鼎力相助。田造文笑笑,说你怎总往坏里想,就不能想点好事儿?二舀说,看你这样儿,气喘吁吁的,又满头大汗,是不扯淡去了?又说,我可警告你,有人说你“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你小子得如实招来!田造文笑道,哎呀,裤衩子当背心穿,你这小子的水平有所提高了!行,既然你对我这么感兴趣,那我实话告诉你,谁让俺俩是冤家呢。
二舀佯作生气状,说以为我逗你玩呢?告诉你,这是拿你当个人儿看!田造文说,行了行了,你还真给我来那潜水员下水,一装到底呀!实话告诉你,我这主任不是啥好差事儿,知道不?牛局出国了,家里一群鸟没人照料,我得每天到牛局家侍候鸟去。然后,还得返回家做饭,送孩子上学,弄得脚打后脑勺子。二舀说,那没办法,谁让你是办公室主任了,谁让牛局那么信任你了。别看皮肉受点苦,终会苦尽甜来的嘛。田造文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局长夫人史香馥今天特别交代我个任务,把他家的虎皮鹦鹉拿来让我领养几日。我同咱家那口子通个电话,不知怎的,肖竹菊说我净办傻事儿。我说不就代养个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