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小学故事(5)

秋生骑上车后,每次路过我和志强家时,都拐弯儿接上我们。我坐在横梁上,志强坐后架上。我喊一句“老莫儿(秋生外号),冲啊!”秋生就吹着气,发出摩托车加速的呜呜声,载着我们驶向学校。

我常常撺掇着秋生“水中洗车”。我说:“秋生,车脏了,该洗车了。”秋生很大方,总是笑呵呵地接受建议。他将两条裤管挽过膝盖,推着爱车下了水。把车支好后,手扶车把一只脚踩脚蹬。后轮转动,轮胎花纹卷起水花。随着他越转越快,水花嗖嗖地越溅越高,和电视上的喷泉一样。这时“老莫儿”发出呜呜和呼哈的叫声,那是马达和狂风暴雨掺杂的声音。

7 . 乒乓球

二年级时,我喜欢上了打乒乓球。我的偶像是乒乓球世界冠军——邓亚萍。她是我们老乡,她和我一样是矮个子队员,她的前三板世界无敌。

我白天学校实战,放学回到家练基本功。

我平握球拍练端球,拍子倾斜着朝墙上打,左右抽,转圈抽。凭借扎实的基本功,加上胳膊短很方便拉弧线,我形成了自己彪悍的打法:拉长球,扣杀猛。在玩儿“关监狱”时,我有能力代表了正义红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每天放学铃一敲响,很多人冲刺跑向乒乓球台。人多台少,最先爬上台子的人有支配权和使用权,以及制度制定权。可谓是“三权合一”,决定给谁玩儿,带谁玩儿和怎么玩儿。一般在人少时候会打开局,21分球或11分球制。人多了只能“关监狱”或“推皇帝”。

“关监狱”是两组人单打循环对抗。比分打成“一比一”或“一比二”时双方同下;比分打成○比三,被“剃光头”的一方被关进了监狱,暂时失去打球权。随后对方若也有人被打○比三,本方最先关进去的人被救出来。如果某方的人全部被关进监狱,那算是 “亡国”。双方交换场地和球拍,重新开战。

“推皇帝”是擂台挑战赛。首先由两个人争皇帝,谁先赢到三个球谁就是皇帝,迎接草民的挑战。挑战者第一个球输掉了直接就下了。挑战者若“二比○”领先,“皇帝”被推翻。如果双方前俩球打成了“一比一”,那就要打满三分,赢者做皇帝。

夏日炎炎,台上有人对阵,台下待战人士就钻到了球台下乘凉,轮到谁谁就出来挥几板。满头大汗、乐此不疲。

由于我们是用砖头做挡板,乒乓球经常被抽爆,或者被不小心踩瘪。治瘪球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用沸水煮会儿,一种是用拍子把儿一点点挤平它。当乒乓球不能用时,常常会用打火机点着它,打两拍火球。燃烧后乒乓球会变成一小撮灰烬,留下难闻的气味儿。

在当年学校乒乓球项目的排名上,鹏举和我分列前两位,全校的高手并不多。但是换成更为传统的弹珠项目,那人才就真的是“济济”了。

8 . 打弹珠

弹珠也叫弹球、玻璃球、玻璃珠,我们叫它“琉璃蛋儿”。它官方的用途是下跳棋。在六个格子里,六种颜色的弹珠各放十个。五年级时我是语文课代表,要去办公室抱作业本。遇到张老师、畅老师,就陪她们下盘跳棋。每人把一角,十个棋子分别以推一步或隔着跳的方式向对面迁徙,谁的最先落位到对角,就算获胜。

在后操场上有无数个小坑,被称为“窑儿”,在窑儿的周围还会出现一些“沟壑”,这是打弹珠的战场。弹珠要两三个人一起玩儿。大家站在一条线后,把弹珠往窑儿里丢,谁的离窑儿最近谁先发球。发球者要想办法进窑儿,进了后才可以射杀其他弹珠。全进过窑儿后方可相互厮杀,主动碰击到对方弹珠为赢。

打弹珠的姿势很重要。一般是手掌半握,拇指顶在中指下,弹珠放在拇指指甲盖和食指中间。拇指往上弹,利用这个力把弹珠拨出去,而半弯的食指能控制弹珠飞出的方向。还有些很不专业的打法,如投掷、顺抛、还有竖着食指瞄着打。

每个人都在搜集不同的弹珠。最受欢迎的是陶瓷弹珠,其次是不带花的透明球,或者里面有个水泡的 “水蛋儿”,彩色花纹的大花儿和小花儿,还有超大的和迷你的、新的和带疤的。还会为心爱的弹珠取名,如“大将”、“老将”、“大花”、“老笨”等。比赛时,每个人都有独特的心理咒语。艳春喜欢捂着弹珠吹口气,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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