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谜程(2)

“星华,虽然我很想与你肌肤之亲,可咱能换个姿势吗?比如说我在上,你在下,我肯定能坚持久一些。”

也许是中毒的原因,我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

星华听了我的话立刻黑脸,二话不说地从我肚子上跳下去,愤恨地丢了一句“刚才怎么没毒死你”,说完就踩着她的绣花靴噔噔地走了。

屋里没有点烛盏,窗外有稀疏的月光如水一般倾泻进来,铺洒在床前。

我勉强撑起身子,半倚在支起的窗棂上,寒风顷刻间刺痛我浑身的骨头。

银白色的光静默地流淌在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里,师傅披着他那件银白狐鹤氅,头戴白狐毛的兜帽独自坐着,宛如一层神秘的月纱将他笼罩着,几缕银色的发丝迎着风在他的胸前凌乱。

虽然看不见师傅的脸,但我知道他此时肯定是一脸漠然地沐浴在银白色的月光中。

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冲下楼毫不留情面地撕下他那张虚伪的面纱,或者与他同坐在一起,让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孤单。

我想再亮的月光也照不进师傅冰冷的心房,他总是那么清冷如月,形影孤单得让人心痛。

心痛?

当我意识到自己的心在痛,且痛得厉害的时候,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枝头倏然颤动。

静默三秒后,空旷的院子里闪进五个黑影,全部低着头半跪在师傅面前。

师傅:“找到了吗?”

为首的人:“回主子爷,没有。”

师傅:“那你们还活着回来做什么?”

为首的人:“……”

气场骤变,师傅面临发火边缘,我见苗头不对,扯着嗓子冲着楼下喊道:“师傅喂,徒儿好饿哦……”

虽然用了很大的力气,但是我一点也没有把握师傅能听得到。

就在我以为那只老狐狸是没听见的时候,师傅漠然地抬起屁股就往我这栋小楼飘来。

不到一分钟,只听“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师傅幽幽地飘过来,手里端着一碗黑黢黢的东西递给我。

“吃吧。”

“这是啥?”有点眼熟。

“你的蹄子……”

呸,我的蹄子在我的身上好着呢。

“需要为师喂你?”

“我还是自己来吧……”

师傅满意地点头:“很好,很好。”

算你狠,老狐狸,没见过谁这么对中毒的徒弟的。

可是平常难以下咽的黑驴蹄子,此时吃起来为什么会如此美味呢?

就连师傅的嘴角也微微向上扬。

他……是在笑吗?

第二天在我的坚持下,我们一行四人又继续上路。

佟掌柜对我如以往一样谦和有礼,看不出任何破绽。

师傅也只字未提我中毒的事情。

不过,师傅很漠然的样子,我想自己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有他在我是不会死的,连九龙虫的毒都能解,更何况区区小毒。

除了有些疲倦,偶尔吐两口血以外,实在也没什么大碍。

因祸得福的是,我可以暂时不用伺候师傅左右。

这一日,我酣睡淋漓间就听见星华扯着大嗓门大喊:“爷,麟洲到了。”

那时候我正梦见一条红眸大蟠龙压在我身上伸着粉舌舔我,弄得我脖子湿湿的。结果我醒来一看,原来是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脖子上了。

师傅见怪不怪地睨着我,表情很淡定。

我们一行四人顺着麟洲城地主街道一路向北徒步而行,直接穿过麟洲城的中轴线,走了七里多的路到了西北面的古荥村。

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句话形容古荥村是在恰当不过了。

古荥村地处麟洲城西北面,四处依山傍水,树林匆匆深处,可见袅袅炊烟。

好似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是仙境般,与之前的麟洲之处有着天壤之别。

我很惊奇地问着古荥村里年纪最大的长者。

“关老,何以古荥村与世俗大不同呢?”

佟掌柜以过路为名,寻到古荥村里最年长的关老伯家中,说粮食不足,需要补给需停留几晚。

听说关老伯已有耄耋之年。

但他身子硬朗得很,虽然连眉毛都已经花白,可是眼神始终透着智者的神气。

关老伯顺着下巴捋着花白的胡须,笑眯眯地扣住我的手腕,领我向前走了一步,用手里的拐棍指着对面的山头,慢悠悠地道:“姑娘,你是外地人自然有所不知。我们对面那座山叫梦魇山,传说天龙的第二个儿子因嗜血成魔,被天帝封印在这座山中。千百年来,我们古荥村的世世代代都一直守护着他,让他不被外人打扰,因此我们古荥村也如有神灵庇护,不受外界滋扰……”

我眼皮一跳,他说天龙的第二个儿子。

“关老,那个龙二,叫个啥名字……”我心中祈祷,亲姥姥啊,不会这么巧吧。

关老笑眯眯地看着我:“姑娘,你中的毒可不少啊。”他缓了口气又道,“古荥村有口古井,对我们而言可治百病,姑娘不妨试一试,出门右转,劳烦走几步就到。”

等回过神来,我已经提着一只木桶站在关老说的古井旁了。

这一段的记忆很空白,我很纳闷,刚才像是被催眠了似的,都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这里来的。

在别致小院的墙根上,有一口左右最长宽度顶多一米,离地约有半米来高的六边形古井。

墙壁上有许多根像是用鲜血浸泡过的红皮藤蔓,那样子好似一扎就能扎出一个血包出来。

红皮藤许多根缠绕在一起,足有我的胳膊那么粗,顺着墙根,蜿蜒地钻进幽深的古井里。探头望下去,只能隐约看到青松石色的井水晃动着光影。

我讷讷地把水桶扔进古井里,手中的绳子放了很长一大截,才听到水桶落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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