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诚可贵(3)

她走到舞池中央,这时,宫女们早就为她摆好了乐器,她轻轻地弹了几下,调了调,便开始弹奏起来。

杨兰没有想到,这八公主年纪不大,不但手段多,而且才艺了得。这琵琶声如雨打冰击,向众人勾画出一幅人来人往、鲜花盛开的繁华景象来。

琵琶声时而急促,如黄河奔涌;时而悠缓,如春来万物无声。情景交融,实在是弹得妙不可言,弦落如春雨绵绵,弦起如片雁南飞。这琵琶的妙处,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一曲终了,众人一阵欢呼,赞美之词如潮水般向八公主汹涌而至。太子也连连道:“八妹不愧是才女啊!”

太子话刚说完,八公主站了出来,娇柔地道:“太子哥哥有所不知,我们这里还有一位大才女呢。她可是让相府六小姐和状元郎何明交相称赞的人物呢。”

太子一听,眉毛一抬,“有这回事?谁呀?”他的声音不似作假,杨兰马上转过一个念头:难道那请帖,并不是太子的意思?

正想着,只听得八公主甜美的声音响起,“她呀,就是李雅儿小姐身边的丫鬟,杨兰姑娘。”

太子听了哈哈一笑,“一个丫鬟也有这能耐?本王倒想见识一番。”

这时,众人交头接耳,相互打听。八公主抿嘴一笑,冲着杨兰和李雅儿的方向道:“雅儿姐姐,今日太子哥哥大寿,可得借你的丫头一用了。你不会见怪吧?”

李雅儿站起来福上一福,“谢公主抬爱,雅儿哪里有见怪的道理?欢喜都来不及呢。”她转向杨兰,“兰兰,你就上去表演一番吧。”

杨兰见李雅儿话虽说得得体,只是她抓着裙角的手,却在那里战抖着。

杨兰应了一声,冲小姐使一个“你放心吧”的眼色,便穿过众人,莲步轻移地向舞池中央走去。

杨兰可是近来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新闻人物。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一会儿,众人又不约而同地打量坐在一旁的常林,见常林面色如常,不由得交头接耳起来。

杨兰感觉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她慢慢地走到舞池中央,对着太子福了福,脆生生地道:“奴婢杨兰,见过太子千岁。”她感觉自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平静地说完这句话。

太子道:“哦,是你啊!”他一眼就认出她来了,不由地笑了笑,“你会什么,说给本王听听?”

杨兰恭敬地道:“那奴婢就为太子殿下唱一个曲儿吧。”

太子拊掌笑道:“好,不过可要唱一首别致一点的,不然的话,本王可不能轻饶你。”

杨兰又福了福,应声“是”,便站在一旁,低眉敛目地唱了起来。

昨夜雨疏风骤,

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

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

应是绿肥红瘦!

宋词本来就是唱出来的,不过她与别人的唱法不同,不是按词牌而是根据后世的音乐改编来唱的。因此,听起来别有一番情致。

她的歌喉本来就甜美动听,不过她在这么多皇子面前,出于妖体本能的恐惧,唱歌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自然地加入音惑之功。因此,虽然动听,却未能发挥到极致。再加上这首词虽然精美,却不适合这个场合的欢乐气氛。

她自始至终低着头,在太子的注目下,鼻尖都冒出汗来了。

太子看了看她,见她小小年纪长得倾国倾城,不由色心大动。他看得目不转睛,一曲终了才醒悟过来,马上拊掌大笑道:“好,果然歌唱得好,人也长得美。对了,姑娘叫杨兰,是李府的丫头,对吗?”

见太子这副热络样子,坐在一旁的常林、吴涵和李雅儿皆脸色大变。常林更是紧紧地握着拳,直握得手指生疼,他右手握着的杯子,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捏成了碎片。

这时,三皇子在一旁懒洋洋地道:“大皇兄也觉得这丫头生得好看?当日在建康的时候,她就调皮得紧。也好,不如大皇兄收了,好好管教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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