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相处下去,我这个好色之徒难免把持不住,直想扑扑扑扑倒他,上!可是连那美貌的白素月都不大能降得住他,时时记挂赔小心,这足够说明他太不可靠呢。既不可靠,何不赶紧跑?
这少年的五官虽然不及夏朝皇帝路云天完美,但胜在年轻,还是相当销魂的。似乎单是看着他,就能体会“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含义,他举手投足有轻裘白马的风流意,既有样貌又有气韵,上苍待他真是很偏心。
那么,上苍待我如何呢?乡下孩子没见过世面,认识的男子很有限,结果一出国就遇上这等绝色,幸或不幸?美男当前,色令智昏也有情可原吧?毒舌花心智健全,泯然众人,深具弱小良民的道德取向——嫉恶如仇敌,讴歌真善美。
在真善美跟前昏了头很值得理解吧?但昏下去就不值得原谅。我娘的血泪情史如丰碑横在我的情路上,我大可不必以身试法,摔个鼻青脸肿大马哈。
我的国王娶了四个老婆,生了十三个娃;大臣们也不甘落后,置房产,娶美妾,开枝散叶;略有薄产的老百姓也紧随其后,一房妻一房妾,孩子好几个,房子一溜烟。
可我只想要一个人呢,无声无息朝夕相对一辈子,谁都知道他属于我,且只属于我。但这样的人必须是个平凡之人,才不会招人惦记、被人撬跑。就像我,是个“还可以”姑娘,赚还可以的钱,享还可以的生,嫁还可以的人。
夏朝皇帝只有皇后一个妻子,可我只把这件事当童话看,然而我早已不是孩童了呐。
传说之所以成为传说,在于它的稀缺罕见。既然稀缺罕见,我怎能奢望我能成为传奇女主角?我既不比彩虹年轻,也不比白姑娘美,还不如丁丁的女儿有钱,我的人生凭什么就能活成奇遇?我又不是那个穿越女倪笑闹。
金银花,冷静,冷静,漂亮男人靠不住!漂亮风流又有相好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应该结识的人呢。我大步向门外走去,没两步,那易公子就如飞鹰一般凌空而来,按住我的肩,叫我动弹不得,只面无表情地对我说:“我也要回家,夜太黑,我很怕,你送送我。”
“你不住这里?”我问,“你个大男人,怕什么?”
“怕被劫色。”他揪了揪自己的脸,一本正经道,“依你的话说,它能卖钱,若被歹人免费摸来摸去,就太亏了。”
孺子可教!这么快就意识到钱财的好处了:“你为什么不住这里?”
“狡兔三窟。”他对答如流。
“那我为什么要送你?我们两清了。”我真不想再跟他打交道,这个人可怕至极。欢美人至少比较安分,他只爱睡觉和喝酒,又以稳重为目标……我看着欢美人笑,端庄稳重得看跟什么人比了,如果同时修行,他比易公子的可能性大多了。
但易公子会以此为目标才怪,他歪理胡说一大篇:“那好,你出你的门,我出我的门。”
我松口气:“好。”他却跟了上来,亦步亦趋,我问,“不是两清了吗?”
“是啊,两清了,所以我何时启程、走哪条道都无需向你报备。”
“无赖!”我没奈何。
“谢姑娘赏识。”他不卑不亢地继续跟着。
“我花了一文钱买的不是男人,而是牛皮糖吗?”
“有劳姑娘破费。”
身后,犹能听到欢美人被八卦喂得心满意足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