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王》 三联王小峰

三联王小峰 书评

今年8月16日,是猫王埃尔维斯·普雷斯利去世30周年,其实猫王同学对咱们中国人来说,是典型的熟悉的陌生人,喜欢摇滚的人谁不知道猫王呢,可是能连续说出5首猫王的歌曲的人又有几个呢,这就叫符号,这就叫经典。

经典是什么?如果它是一本书,那就是你永远会放在书架上但也永远不会去碰的那些东西。如果他是个人,那就是你永远都知道他但也永远不会去想了解的那个人。比如你老婆(老公),早晚有一天会变成经典。猫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美国人来说,出生在四五六十年代的人会把他当成一枚偶像,像镶嵌在镜框里军功章,偶尔会给晚辈讲述一下他的历史,以及他的历史与微不足道的自己之间的毫无关系的关系。对中国人来说,猫王显然没有被那个高跟鞋下踩死的那只猫值得关注,毕竟,他不属于我们的文化和审美与时尚范畴内的符号,更不属于我们的时代,而且对我们的成长没有任何影响。偶尔你想被人关爱的时候,会听听《Love Me Tender》或《It's Now Or Never》,听着不过瘾还可以听听破瓦落地的《我的红太阳》。

其实我对猫王的了解,最早也是听他的歌,但会有和你一样的疑虑:这叫摇滚乐吗?美国人你有冇搞错?是啊,在听过“金属”“性手枪”之后的耳朵还能认为《Jailhouse Rock》《Heartbreak Hotel》是摇滚乐吗?事实上他就是50年代的“性手枪”“金属”或你们21世纪的周二逼。后来我听着听着就不听了,开始对他的符号感兴趣。

猫王同学因为认识了一个叫阿甘的人,学会了扭胯,变成了Elvis the Pelvis,你说要是猫王要是认识了芙蓉姐姐,会是什么样子?作为一个美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猫王的经历告诉我们,这就是美国梦,也告诉了我们,在一个命运被商业左右的年代,一个人的性格喜好习惯不仅被商业的模版修理的一摸一样,连命运都是十分相似。以前,我们听到的故事是,猫老师去唱片公司给他妈妈录制唱片而被唱片公司老板发现,然后就变成摇滚明星了,然后就变成猫王了。这样的传奇故事最容易打动人,不管在什么年代,谁都有一个梦想,乌鸡变凤凰,丑小鸭变天鹅,以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当那个傻乎乎的手机推销员站在评委面前高歌一曲,然后就感动了世界。前几天,这段视频在网上到处流传,每天我都能收到视频连接,都是那些被感动的人传给我的。可我看着毫无感觉,这是个老生常谈梦想故事,只不过在今天又再次被包装了一次而已。因为你终于看到一个跟你一样平常甚至平庸的一个人敢于站在舞台上,于是你的小心脏略微发生了5级以下的地震。如果你去看看那些耀眼的明星,几乎都有这样的故事。

猫王也是,少年的猫王穷的连一只苹果都买不起,当他看见有人吃苹果的时候,他就越发强烈地希望自己不仅能吃上苹果,还能希望自己有片苹果园,然后这个美国贫下中农突然时来运转,要不是那个好色的唱片公司的女秘书三番五次向老板萨姆·菲利普斯推荐这个身上散发着机油味道的卡车司机,猫王的命运可能是另一回事。瞧,多典型的美国梦。当然,当梦想照进现实后,就是美国噩梦,美国噩梦也像一个妈生出来的孩子一样,总是那么相似。一个明星的诞生,耀眼无比,然后就是自甘堕落,最后自悔人生。流星总是如此这般划过天空,猫老师不仅是美国梦的象征,也是美国噩梦的象征,他是经典的。后来的人,有多少跟他命运如出一辙,人生的起伏如此精彩刺激,难道是神探亨特说的“这都是上帝安排的”?是的,好莱坞大片不管怎么万变,但都不离其宗,套路就那么几个,因为商业需要。是的,当商业同样需要让一个人像电影一样时,也都像猫王一样。每年4月份,都会有一帮库尔班大叔的歌迷在讨论一个每年讨论的一遍的话题:究竟是谁杀死了科尔特·库尔班大叔?你能找到凶手而无法让它服法:商业。

人家有美国梦,我们也有中国梦,比如“我行”“我看行”“我能”,然后我看到那些为了“我行”“我看行”“我能”而跑到选秀舞台上哭哭啼啼的青春男女,多么感人啊,多么手机推销员啊,可又是多么的缥缈啊,还不如杨二车老姆的那朵花来得实在,谁的未来都不是梦,但是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未来就不是噩梦。

当鱼儿看到诱饵那一瞬间,它的第一反应是赶紧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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