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医院的电话的时候,正在教室里做设计。谁也不知道电话那边是谁,说了些什么,只见到夏南像疯了一样冲出了教室,连老师的阻挡都置若罔闻。
苏静忆,你一定不可以出事。夏南拼命地往外跑,拦住出租车,“司机师傅,麻烦你快点儿,市中心医院。”
医院惯有的消毒水的味道,此时闻来是这样的触目惊心,他感觉他就要失去她了,他飞快地跑上楼梯,跑到手术室的门口,红色的指示灯是这样刺眼,好像火一样,燃烧了整个心房。
此刻,电话里的声音在他脑中不停地回荡,“这里是市中心医院,苏静忆小姐委托我们打电话给你,她做流产手术时大出血,现在情况很危险。”
情况很危险,情况很危险,那是他的爱,他的整个世界啊。她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依然在心心念念着他的名字。他的身体无力地沿着手术间的门滑下来,责备自己,“我怎么都没有察觉?我怎么可以这么粗心?”
感觉仿佛过了几生几世般长,指示灯终于变成了绿色,夏南站起了身,他突然开始觉得害怕,害怕真的会想电视上惯用的情节一样,医生摘下口罩,冲着他摇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只是想到这里,他的手心已渗出了细细麻麻的汗,手术室的门开了,苏静忆被推了出来,医生冲夏南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他的心这才稍微平缓了一点。
他跑上去握着她的手,她惨淡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嘴上还带着氧气罩,她依然没有醒转过来。他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他没有顾及旁边人的眼光,直挺挺地跪了下来,他声音哽咽,“我怎么可以让你受这样的罪?静忆,对不起,我欠你太多了。”他把脸埋在她的手心,泪落在了他曾经画过圆圈的她的掌心。
可是,她听不到他的声音,她还在昏迷,嘴角似乎还挂着笑容,仿佛她的梦中,是他。
待路晨扬看清眼前的两个人后,嘴角轻轻地浅笑,“稀客啊。”他的目光只是轻轻扫过静忆的脸,就不再看她,待他瞥见两人拉着的手时,就转过了身,坐在了墙角的真皮沙发上,端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咖啡。
林淮回头看了一眼苏静忆,苏静忆脸上的表情很淡然,他稍稍舒了口气,这才又转过头问路晨扬:“你这里唱的是哪一出啊,不会是空城计吧?”他半玩笑半认真的语气惹得路晨扬皱起了眉头。
路晨扬把咖啡杯放回了沙发边的玻璃圆桌上,这才道:“阴沟里翻船,被人给害了一把,晦气。”他的话语透出了玩世不恭的老练,与他的外表极为不符。
林淮拉着苏静忆坐到了路晨扬对面的大长沙发上,这才道:“还有敢为难姨夫的,这也太滑天下之大稽了。”
他的话果然引起了路晨扬的话茬,“新来的这个郑局下手也真够狠的,不知是胃口太大还是真的刚正不阿,总之昨天根本没有接到任何风声,就来了个出其不意,抓了个正着,当即就给封了店。”说话间,路晨扬已熟练地点上了一支烟,吸了两口,这才又道,“我爸现在正找人周旋呢,不过估计这停业整顿的帽子最少也得半个月才给摘去。”
苏静忆听完他的话,有些沉不住气地问道:“那左晨是怎么回事,她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她本想问“她怎么会和你们这儿的 小姐 一起被抓起来了”,可是话到嘴边却问不出了,下半句话就这样咽了回去。
“左晨 ”路晨扬看着苏静忆,眯着眼睛笑了一下,“没记错的话,是上次你来找的那女孩吧?”
苏静忆没答他的话,不置可否。
路晨扬继续说了下去,“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你要是求我,我倒是可以给你问问。”说完,他歪着脑袋看着苏静忆,“你是求我帮你?”
苏静忆紧紧地咬着嘴唇,只觉得眼前这张俊秀的脸真是令人厌恶。她没有回答。
路晨扬看着她无奈的表情,本是有意继续说下去捉弄她一下,可是触上了林淮冷冷的眸子,就收敛了笑容,冲门口喊了声,“老肥,进来一下。”
话音刚毕,门口一个长得高瘦的黑衣男子敲门而入,“少爷,有什么吩咐?”
路晨扬吸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