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敬王爷一杯。”
他们在那里觥筹交错,客套话滔滔不绝,顾欢却没了笑容,转头继续看戏台。
一曲舞毕,台下掌声雷动,有人大声叫好。
和士开也拍了拍手,然后笑着说:“兰陵王盖世英雄,实乃我大齐之幸,大家要多敬王爷几杯。”
“好 ”
“正是 ”
“遵命 ”
一时间厅里全是喧哗,宾客们端着酒杯,如潮水一般涌过来,一波又一波地向高长恭敬酒。
顾欢看着这阵势,只能坐在那里发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和士开既这么说了,又有那么多官员来敬他,高长恭自然不能拒绝,只得酒到杯干,十分豪爽。很快,他脸上便涌起了一层绯红色,看上去如暖玉雕成,俊美非凡。
和士开惬意地笑着,就如看戏一般,瞧着眼前的这一幕。
有歌伎抱着琵琶上了戏台,边弹边唱,婉转动听,却无人理会。顾欢直皱眉,只得转过身去,看着台上的女子做倾听状,大脑却自动转为空白状态。
就这么吵着闹着,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冬季天黑得早,一些年岁比较大的和性情耿直的大臣都告辞离去,剩下的都是和士开的死党,围着他献媚不已。
高长恭喝了很多酒,虽欲保持清醒,奈何力不从心。
顾欢正要起身送高长恭离开,忽然和府的总管和庆走了进来,在和士开身旁禀报:“宫里的温公公来了,说太上皇宣相爷进宫。”
和士开淡淡地道:“你就说我已醉得不省人事,明日再进宫向太上皇谢罪。另外,把平鉴送来的那个刘氏送进宫去,请太上皇赏玩。”
“是。”和庆一躬身,便退了出去。
顾欢一直以为和士开对谁都不放在眼里,唯独对高湛言听计从,此刻看来,竟然也不全是。由此可见,他在高湛面前真不是一般的得宠。
面对周围众多谄媚的笑容,和士开已经不耐烦,便懒懒地一挥手,“天不早了,我也乏了,大家都散了吧。”
那些人赶紧说了几句相爷多多保重之类的话,叫干爹的更是一片嘈杂,然后才纷纷告辞。和府的下人将他们解下的披风、貂裘拿过来,服侍他们穿上,提着灯笼送他们出去。
和士开又叫人抬来暖轿,将高长恭搀扶着坐了进去,抬出府门。
顾欢不放心,亦步亦趋地跟出大门。
外面等着的不但有他们从义阳带过来的随从,还有高平。顾欢一看见他便放心了,低低地说:“和大人的如夫人请我留下,我今天就不回去了。你好好照看王爷,我明日就回去。”
高平恭敬地答道:“是。”声音里满是感激。
顾欢看着轿子渐渐远去,便转身重回和府。
和士开已经先去沐浴了。顾欢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也不会伤春悲秋,便默默浸进滴了香露的热水,将刚刚在外面沾染上的寒气祛尽,这才起身,走进卧房。
和士开的酒意随着激烈的情事发泄出来,事毕后不但不觉得疲惫,反而清醒了。他把顾欢搂过去,顺手掖好被角,轻声说:“小欢,今天看见你和兰陵王在一起的情景,忽然有些感触。你对他太好了,让我有些嫉妒,这可怎么办呢?”
顾欢闷闷地道:“我做的这一切还不够吗?你还要怎么样?”
和士开宠溺地抚了抚她的脸,温柔地说:“我想娶你。”
顾欢吃了一惊,“什么?”
和士开微笑,“我的夫人在数年前已经去世,我一直没有续弦。你嫁给我,做正室夫人,好不好?”
黑暗中,顾欢看不清他的神情,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拒绝。和士开也很有耐性,安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过了很久,顾欢才艰难地道:“我不想骗你,我爱的人是高长恭。”
“这我知道。”和士开平静地笑,“如果他不在了,你会不会喜欢我?”
顾欢一惊,随即肯定地说:“我喜欢你,不然宁死也不会从你,可我不爱你。即使长恭不在了,我也依然不会爱你。”
“为什么?”和士开有些不悦,“就因为他长得美?比我年轻?”
“不是。”顾欢叹了口气,“你看今天在宴席上那些奉承你的人,尤其是那些所谓的干儿子,真是面目可憎,言语无味。我喜欢光明磊落的人,与这样的人相处,心情会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