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
顾欢在他转身时,便猛地想起他要做什么,百忙中回过头去,正好看见那无限风情。
朝阳已升上天空,向大地洒下万道金辉。高长恭身上的银色铠甲亮得耀眼,其上溅到的点点鲜血就如雪地中的红梅,有种妖娆的美。他取下头盔,仰起脸来,阳光照着他绝世的容颜,让所有看见的人都禁不住屏住了呼吸。
这一刻,顾欢的心弦忽然一阵震颤。在她心里,曾经对这一幕想象过千百次,而真正亲眼目睹时,却仍然不能控制。她猛然对他生出了倾慕之情。
那位俊美而又英武的男子朗声道:“我是兰陵高长恭,城上是谁?”
城上的齐军顿时欢呼起来,守将大声回答:“卑职尉相愿。”随即命令立刻从城头绾下长绳。弓手们沿绳而下,连珠箭发,阻住了周围敌军的攻势。
尉相愿遂下令打开城门,全军杀出。
城中的守军被困一个半月,早就憋得狠了,这时见兰陵王亲自率数百人突破敌军重围,更是军心大振,犹如出柙猛虎般冲出城来。他们齐声呐喊着,直向周军扑去。
高长恭与顾欢也返身杀出。
这时的战场形势大变,齐军已是游刃有余。高长恭一边杀敌一边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早前段韶似乎叫过这个少年的名字,可他根本没留意。
顾欢运刀如风,连杀数敌,这才说:“信阳顾欢。”
高长恭猛然想起,便道:“段大人帐下有一大将,骁勇善战,也是信阳人,叫顾显,你认识吗?”
顾欢自豪地说:“正是家父。”
“好,果然是将门虎子,名下无虚。”高长恭也笑了,“我听说,当年顾将军身陷突厥阵中,他的孩子刚满十四岁,便率领百余亲兵杀进突厥重围,救出父亲,又与父亲并肩作战,将突厥逐出塞外。那孩子就是你吧?”
“那个 是我,不过 也没那么厉害啦。”顾欢没想到这事能传那么远,倒有点不好意思,“当时只是情急之下,也没想那么多,就提刀杀进去了。”
“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高长恭赞赏地大笑,手中的刀始终未停。他的刀法比顾欢更精湛,大开大合,气势磅礴,敌人往往一招都挡不住,便倒在他的刀下。
这时,顾欢和他都有时间进行观察,不再像刚才那样见招拆招,见人杀人,而是专门杀向敌人的将领,以使周军彻底失去指挥。
很快,围困金墉城的周军便节节败退,终于大溃。
与此同时,段韶在北邙山中指挥万余精兵,将敌人拖得疲惫不堪,遂回身杀出,将周军打得大败。逃跑时,周军更有无数人跌落山崖,死伤大半。
围困洛阳的周军见到大批败军从邙山和金墉城下涌来,顿时大为恐慌,也不知齐军来了多少援兵,遂无心恋战,全部撤围,逃命而去。从邙山到谷水三十里地,满山遍野全是周军丢弃的辎重。
高长恭与段韶收兵打扫战场,斛律光则率军追击敌人。周军抵挡不住,连日连夜溃逃,很快便全部撤出齐国境内。
这一仗齐军大获全胜,洛阳更是满城传颂兰陵王仅带五百人便杀进周军重围的英雄事迹,以及在城下脱去盔胄,显露于人前的绝代风华。
不过,这些颂扬暂时还未传到高长恭的耳朵里。他与顾欢并辔而行,从太和谷回转洛阳。这时战事已毕,两人从容不迫,缓缓而去,不时闲聊几句。
顾欢也已取下头盔,露出小小的精致的脸来。有高长恭的俊美容貌在一旁衬着,她原本称得上清秀的脸现在反而只显出英武,再加上她穿着男装铠甲,束的发也是男式,高长恭根本没有怀疑过她的性别。
今天这一仗,齐军人人觉得痛快,高长恭也是心情舒畅,一边信马由缰,一边笑道:“小兄弟,你我今日并肩作战,本王与你可谓一见如故。得你不畏凶险,前来支援,本王更是心存感激。以后有暇,欢迎兄弟来兰陵做客,本王定倒履相迎,与兄弟把酒言欢。”
顾欢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暗喜,豪气顿生,冲他一抱拳,粗声粗气地说:“既得王爷错爱,小弟定会前来叨扰。”
“好。”高长恭抱拳还礼,笑道,“兰陵景色秀美,人杰地灵,兄弟定会喜欢。”
“听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