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参政(4)

是的,比起我们的医疗卫生保险金方案,赫斯特·泽霍夫更倾向于大众保险。这是一个重大问题的原则性意见分歧。基民盟和基社盟中的大多数人都同意将医疗保险费用与工作成本脱钩,而赫斯特·泽霍夫则持不同想法。这绝不是针对个人,因为我与霍赫斯特·泽霍夫在其他许多问题上观点一致。在医疗卫生政策上他不赞成我们的路线,这很遗憾,但我们必须坚持自己的意见。在养老保险上也有类似的问题,他的意见与议会党团不同。

  泽霍夫已经担任巴伐利亚州战争牺牲者和家属协会主席,成为联盟党的拉方丹,您不担心吗?

我不担心。我还赞成赫斯特·泽霍夫任此职务,因为他知道,社会政治团体不属于社民党的领地。

  您失掉了迈尔茨和泽霍夫后,议会党团副主席米歇尔·格罗斯表示怀疑您的领导能力。这对您没有伤害吗?

基民盟和基社盟不团结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已经划上了一个句号。

  那么您怎样评价埃特蒙德·施多伊贝尔讲过的话:“一个‘东德新教的女信徒’很难与施罗德对阵。”

这件事情也已经过去了。

  政治家不仅要具备领导能力,还需要有一定的形象表现,就好像在公开场合表演或“在集体浴室洗澡”都不会感到拘束,而您似乎缺乏这种形象表现,也许我对您的印象是错误的。

我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另外,表演与所谓“在集体浴室洗澡”是有差别的。和别人交流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在大厅里,如果有人突然喊“安吉”并有节奏地拍手……

起初确实有些紧张,现在完全适应了。这与在东德生活时对交际形象重视不够有关。在东德时,我的生活与其他人很不一样,我有不少东西是西德的,也读了许多西德出版的书,我身穿西德生产的牛仔服,手拿佩力克牌钢笔,这个样子在东德就已经算是很张扬的了。而这在西德是很平常的事情,丝毫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您后来肯定学习了不少东西。

是的,当然要学习啦。为了将自己的想法很清楚地反映出来,就一定得提高表达能力。对我来说,继续强化这方面的能力是有很大益处的。

  政治是麻醉剂吗?

如果人们满怀激情地从事政治的话,肯定会对它产生某种依赖性。但是,我相信大多数政治家受到挫折,经历短暂的痛苦之后都能够重新找到生活之路。但是如果认为与政治告别是一件很简单的事,那就完全错了。

  许多政治家常抱怨,公众把他们搞得不知所措……

……我总觉得这种抱怨幼稚可笑。

  ……他们一旦失去权力,又会抱怨说,没有人重视他们。

那些抱怨因太出名而带来麻烦的政治家,也常常凭着自己的名气而乱出风头。这种抱怨是不诚实的。如果一个人常被民众提起,就证明他是有能力的,他应该因此拥有一种非常幸福的感觉。

  政治越来越显示出人性化的一面,例如,您的发型……

……这个问题,我现在基本上已经不谈了。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您的发型一直是人们谈论的话题。

这方面我非常自信,也就是说,我觉得,按照自己的价值观确定的事就重要,其他都不重要。人们乐于讨论政客的私生活是合乎情理的,像他们的发型、服饰等等,这些话题,作为一个政治家,同样需要了解。

  人们冠予您许多说法,诸如:冷漠的天使、有权力欲望的物理学家、像科尔一样迷恋权力,以及随心所欲、不按游戏规则办事、善于伪装迷惑的大师。对于这些说法,您有什么感触,还是觉得无所谓?

如果说我无所谓,那是在说谎。某些说法我会置之不理,还有的我认为不太合情理,但某些人身攻击式的说法却让我感到悲伤,做这样描述的人是曾经很了解我的人。很明显,在公众心目中形成的印象难以改变。令人恼怒的是,说我冷漠,这我绝对不能认同。我只是不喜欢像有些人那样激烈地表现自己的感情,即便在我很高兴的时候,我也能很好地克制自己的情绪,而不会马上表露出来。有时我的表情看上去很严肃,好像很不乐意的样子,但其实我的心里并非如此。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我是在集中精力思考问题。

  在您的政治生涯刚开始的时候,人们不会谈论安格拉·默克尔的权力意识,您常被说成是心地善良、天真无邪。不管真实情况怎么样,类似的评论现在已彻底消失了吗?

人们说我天真无邪,是因为,那个时候在一件事上我可以自由选择,可以自主做出明确决定,根本不用考虑方方面面的因素。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