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条偷吃的白狗
有些人从你生命中路过,你不会记住她的样子,也不会记得她和你是什么关系,总而言之,要是某一天你在街上和一个人擦肩而过,心里隐约地问起,刚才哪个人欠我钱吗?
味道
我喜欢吃臭豆腐,是推着小车,在路边摆卖的那种;散发浓重的味道,和太平间的的肉柜差不多。臭豆腐之所以比尸体受欢迎,是因为巷子头有家卖臭豆腐的,至于巷子尾那五保孤寡老人养了个多月的苍蝇;期间这条不足百步的巷子很对不起它的名字---芳草街。我是踩着这里的青石板长大的,人人都认识我,因为我是卖臭豆腐的,予娱乐于工作,我在这里卖的原因,除了因为我住在这里,还因为我除了卖抽豆腐之外,我不会卖别的,我不会做。
味道据说能飘得很远,我没试过跑去很远的地方来测试一下自己的臭豆腐,但是有人从很远的地方跑来吃我豆腐,曾经一个小女生说在两条街看见一个大伯晕倒了,没人理,我有点为自己的臭自豪;所以收了她半价,我希望能培养一个爱吃臭豆腐的女孩,她长大了也许会要求嫁给我。一个人住的男人难免喜欢胡思乱想,白天经过的路人,午夜会变成梦里的角色,太阳张开眼镜后,他们留下一片空白,好像电视节目做完了,一片雪花。
我不是一个好的生意人,所以去年卖盗版的时候,我欠了别人很多钱,不过除了公安部门之外,也没有谁向我主动追讨过。没收了,连带影响市容罚款5千人民币;没收我没什么意见,但是我没有5千呀,我刚开的摊子,去问谁拿5千呀,要不谁告诉我下期彩票号码也行。当我那个继续经营以填帐的提议被毫不留情地驳斥调了,我同时得知他们后天对那笔钱是志在必得的。我抚摸这自己初练成硬气功的躯体,有点怀疑刚才那些黑社会...的死对头,难道是读会计的兼修散打,数口精之余还打得两下。
第二天醒过来,我连忙去找了几个朋友,都没找到,不是搬家了,就是查无此人;做人交朋友就要交比自己聪明的,这样才能有学习的榜样,我的朋友都比我聪明,只问我借钱,不问我还钱,因为他们通常不给机会我借。后来,我找了个男人,据老爸没死前说,他是我的老爸,这个人很穷,只有四千;这下好了,我烦死了,本来一分钱也没有还好,这差千儿八百的,不明摆着捉弄人嘛;也不知道别人会不会通融,收是人情,不收是道理呀。我后来在一个叫家的地方翻了很久,在混乱的破烂里找到条链子,原来老妈没有随手拿去火化;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谁会出一千块买它,最后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以前的事情每想一次就会有些不一样,人老了,记忆的编排就会乱,有的地方模糊了,我只好当作不曾发生。反正我是给了5千块,链子也还在;白天的房间很香,有着一千块的味道,我看见了没关的门,特别感谢这年头的侠盗,也许就是罗宾汉他本人,不过老罗是外国友人,难道他换了外汇,那就亏大了,我知道最近黑市价很高。听说留学的人多了,钱就紧俏了;我不明白为啥老有人要出国,国外有臭豆腐吗?就算有,是我做的吗?
如果我有女朋友,一定天天请她请臭豆腐,虽然鲍鱼是比较贵,但毕竟味道方面不及臭豆腐呀,营养不用说了,看看有哪个吃臭豆腐会营养过剩,乱长肥肉的,省下的就好支援第三世界兄弟国家了,为解放全人类的事业而出一份微薄的力度。我应该有过女朋友,至少是女性朋友,因为我清楚记得自己不是处男很久了,就这桩事儿,我起码跟高中一部份男生炫过,除了一个高一去了美国,当时我那叫英雄呀,所以退学的时候很多人夹道欢送。可惜我没读书很久了,找不到同学来解释那张只有我和一个裙角的照片,我自己不太敢下断言,毕竟是初中毕业生,知道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育权。
冬天的时候,我的生意比较的普通,可能是因为天气封住了味道吧;夏天时候就厉害了,红红火火的,于是我连带卖上了雪糕,冰棍的,有时候看见漂亮的女生还买一送一呢。我对社会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有些大人还抱着小孩来称赞我的手艺,说吃了我的东西,孩子们都很乖,也不到处跑了,一天就往坑上蹲,马步也有了很大的加强。两天后,几个阿婆和几个大盖帽的把我的车子推走了,说我无牌驾驶。我冤呀,我,我连路面都没上过,这年月谁能赚两个钱儿,就他妈的整谁,我这比那练什么的情节轻多了,居然也没被放过。
看着那张少了一半的照片,我开始抱怨照相馆的失误,怎么就冲洗一半呀,另外一半是外星人是动物呢?那个裙角真眼熟,几天前有个姑娘买了十合去送礼,那裙子就这款式,她身上有着情感的味道,象臭豆腐,也象一千块,更象高中那年的青春。
有些人在你生命中,注定了是个过客,怎么也留不下,毕竟大家都要赶路,去的地方又不一样,你多想也是无益,还不如想想明天吃什么早餐,或者还是不吃的好。
理想
我喜欢理想,理发的时候也在想。小学之前,我想当科学家,小学之后,我发现爱迪生和爱因斯坦虽然冠名一个爱字,可是光做实验不做爱,也就决心转行了。国家改革开放,作为一个城市户口的拥有者,每天除了要和几百万人争夺空气,打的蚊子和没农民朋友打的壮健,能看见四方的天空之外,其他优势并不凸显;也许有,我没发现而已,不过要是我能够发现,我早就当科学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