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贝尔 二(2)

家里的规矩弗兰基是很清楚的,所以他从不抬杠。干吗要让新购买的法拉利处于岌岌可危的境地呢?

“啐!”他嘟哝了一声。他到底该怎么办?他和两个朋友身处亚特兰大,而且他很清楚如果联系上安娜贝尔,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她会让他火速回家。

倒不是他不爱她,在他心目中,她是没比的。能有多少女人愿意从事他们二人乐此不疲地操办起来的生意呢?即使赚钱她们也不会参与进来!

但他此行的目的是游玩,而且,安娜贝尔与她母亲似乎不是很亲近,实际上,从那几次她谈及她那位大名鼎鼎的母亲看来,母女之间的关系很疏远。

他又转念一想,既然杰玛·萨默暴毙的新闻充斥着电视节目,就不一定非得由他来通知她,她自己很快也就会知道的。这样,当她最终给他打电话时,他可以装作对此一无所知。

好的,就这么办。要是他暂时关掉手机,先轻松它几个小时,就更好解释了。

不管做什么事,弗兰基都能自圆其说。

在决定不去想来自洛杉矶的新闻以后,他又回到了赌场,来到和博比身边。

“去哪儿了,你?”指着二十一点赌桌旁的一个空位子,问道。

刚刮过脸,洁白的牙齿闪闪放光,一对棕色双眸频频向人传递着善意,尽管个子不高,但女人们见了还是难以抵御他的诱惑。她们最初都对他怜生母爱,可他一旦把她们整上床,母爱在她们心中也就荡然无存了。绝对有内秀。

“拉屎去了。”弗兰基说道。他的话引来了赌桌尽头一位老太太愤怒的目光。

“我都输成光腚了,而博比没少赢。”抱怨道。

“博比一直赚钱,”弗兰基一边嘟囔着,一边坐下来,“他就是赚钱的命。”

博比快速地把目光从庄家的纸牌上移开,扫了一眼弗兰基,诡谲地咧嘴笑了笑,“坐下,来玩呀,”博比像是在发布命令,“我需要坐在这桌的人是个明白人。”

“得!”翻了翻眼睛,又开始抱怨了,“我没少费劲儿,就得到这样的回报?”

弗兰基把钱递给庄家换了些筹码。“我来。”他嘟哝了一声。

博比的目光又落在了弗兰基身上,“擦擦你鼻子,”他压低了嗓音说道,“掉进面缸了似的。我不明白你怎么就离不开那东西。”

弗兰基本能地用手擦了擦鼻子。博比不沉溺于吸毒,这让弗兰基十分恼火。没有可卡因盯着,弗兰基就什么事也干不下去。

从一年前弗兰基来到博比和的夜总会做音乐播放人的时候起,他就和他们整日混在一起。雇用他操办了几场私人晚会,不久他和博比就发现二人的同居女友恰巧是同一个女孩——塞雷妮蒂——一位打扮入时又过度自信的贱女人。她认为她在玩弄这两个男人,可当二人发现都曾与她有染以后,从此便拴在了一起,尽管他们的出身背景截然不同。

博比出身于富裕门第,有花不完的钱。而弗兰基的家庭则不那么幸运,母亲胆小怕事,父亲是意大利人,是芝加哥一家公司的老板,野蛮粗暴,动辄将他们母子二人打个半死。到了15岁那年,有一次他试图保护母亲,结果被父亲痛打一顿,不得不入院养伤。两周后他与母亲道别,口袋里仅装着70美元的他乘着夜色离家出走,直接来到纽约寻找自由。从此,他再也没有回过头,虽然有时他也幻想着有朝一日回到家里将子弹丝毫不差地射进他父亲的眉心。弗兰基外表看起来很酷,可内心则潜藏着一种随时会爆发的强烈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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