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建局局长说话了:“说句实在话,我觉得不能说人家没道理。”
南州区区委书记吧嗒吧嗒嘴巴,说:“有道理,但是……唉,陈书记——您也知道,我和董智来南州的时间都不长……”
陈之行并不接话,区委书记便也不说了,看着区长董智。
董智看着陈之行,说:“陈书记……这件事儿,我们不是不想管,可是……有些事儿你是知道的,我们管不了。”
陈之行问:“是管不了,还是不想管?”
区长又不说话了,看向区委书记。区委书记咳嗽了一下,说:“陈书记,我们……”
陈之行打断他,说:“当干部的不能新官不理旧账啊,不管是谁留下的罗乱,你们是现在的父母官,你们就得给老百姓解决问题!花岭乡是南州区的大乡,整整五年了,农民的问题还是没得到妥善处理,你们不觉得有些……”陈之行想说“过分”这个词,话到嘴边又改口了,“你们不觉得对老百姓来说,让人伤心吗?同志们,我是农民的儿子!在农民眼里,领导干部是多么值得敬畏和尊重啊!领导干部是他们的主心骨,是他们最依赖和信任的人……我们不能伤他们的心啊!”
陈之行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与会的人,都低着头,有的叹气,有的抿着嘴唇,会场里暂时地寂静了。
稳定了一下情绪,陈之行又接着说:“同志们,农民苦啊,农民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不能忘本啊!农民实实在在,朴实无华,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会无理取闹的,农民的事情处理不好,我们这些当官的就是渎职啊!”
陈之行对南州区的两位领导说:“什么也别说了,赶紧把补偿方案做出来,越快越好!”
散会了,陈之行回到办公室,马上给南州区区委书记王立卓打电话,让他立刻返回市委直接到他的办公室,并且不要跟任何人说陈之行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