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农策马飞奔过来,他的厮列剑挥舞着在太阳下产生了很多幻影。幻影是幻术中最基本的层次,只要屏住气息,感受他的剑气就能知道剑的方向。但就这一招,死在他剑下的王子就有很多,因为他们一到战场上就静不下来。
我仔细的观察着剑来的方向,顺利的接住了第一剑。宜农的脸色微微有了变化,但他很快重新挥剑,而且加快了挥剑的速度。我开始能勉强的应付,但要进攻就显得很吃力了,宜农好像预先知道我的剑来的方向。我知道他使用了窥心术,这种幻术就是预先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下一步会怎么做。所以我无论怎么快,易农都能轻易的躲开。
我试图也使用窥心术,但总是找不到宜农的思想。突然一丝灵感跑进我的脑海,它暗示我宜农的下一剑将刺向我的头。我急忙拿剑招架,易农的剑没有刺向我的头而是朝我的胸口刺去。我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刚才的那一丝灵感只是宜农通过窥心术反作用于我的,他心里根本没有这么想。
厮列剑直直的朝我胸口刺来,而我根本就来不及回防。
我想到了那些苦苦挣扎的火族士兵,他们残留的信念到底还有多少,是否还能禁得起王位的更换?我想到了立菰,他是会高兴还是会悲泣呢,抑或什么感觉也没有。我想到了正在后面观战的莫纱,她的泪水究竟会流到何时,沙漠会埋葬她的心吗?
厮列剑在我的胸口前一点点地消失,它没有刺进我的胸膛,而是像雪融一样在太阳底下不见了,最后只留下剑柄。宜农的眼睛里露出了恐惧,这眼前的一切让他无法明白。
火族的士兵在短暂的沉默以后都跪了下来,他们朝着太阳落下的方向跪了下来,高喊着,太阳神,您是火族伟大的神。
宜农突然狂笑起来,他骑着马回到了自己的部队。然后他朝他的士兵喊道,回去吧,我们就在这里扎营。
我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我看到莫纱在朝我笑。我知道这场战争结束了,我们虽然和往常一样失去了我们的地方,但我们却离希望更近了一步。
我带着剩下的部队开始向北撤离,易农没有追赶我们,这是他的习惯。我看到了士兵脸上的希望,他们一路上不停的高呼,邺蒙,火族伟大的王。那种声音不再像是一种礼仪,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力量。
莫纱和我骑着一匹马走在队伍的最后。她说,王,你知道吗?那一刻,我的心也像被剑穿透了一样,撕肝裂肺。我轻轻的吻了莫纱火红的头发,我说,不用担心了,一切都过去了。
经过了几天的行程,我们在依兰城的边境上与大祭司会合了。当大祭司看到我回来的时候他还是习惯性的抖了抖嘴唇,我告诉他这次战争没有士兵伤亡。立菰在我面前跪了下来,他说,你是火族永远的王。接着我听到所有士兵的声音,王,火族永远的王。
这是第一次王群中有人逃过宜农这一劫,士兵们开始相信我就是真正的王子。而我依然不能确信自己是谁,我试图问大祭司这个问题,但是他没有回答我。他说,现在你是火族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