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在黑油油的水中走了三个小时,趟过了无数的哨岗,天刚擦黑开始接近城市,开始出现人家,也开始出现排水道。小心地躲过正奔涌而出的“鲜”货,我们慢慢地走进了市区,估计敌人怎么也想不到有人如此有“耐性”走这么明显的路进城。所以很多挎着枪的士兵捂着鼻子从河边走过,都没有向河里多看一眼。
终于走进了下水街,一群人争先恐后地爬上岸,拼命地从头上、身上向下扯着什么卫生纸啊,塑料袋啊,死老鼠啊……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好不容易把身上的零碎都收拾干净了,我突然觉得胸口有点儿发木,拉开衣领一看黑黑的一片,五条巨大的水蛭吸得饱饱地叮在我的身上。
医生扭头看到我用手去摸,赶紧跑过来阻止我:“别拽,千万不要硬将它拔掉,因为越拉水蛭的吸盘吸得越紧,这样,一旦水蛭被拉断,吸盆就会留在伤口内,容易引起感染、溃烂……”说完他拿出Zippo火机,打着开始在叮咬部位的上方炙烤那些水蛭。看着水蛭慢慢地退出皮肤松开吸盘脱落掉在地上,我恨恨地一脚踩扁这些吸血鬼,顿时血水四溅吓了我一跳,这得吸我多少血啊!医生给我清清伤口上了点儿止血粉,又给大家都检查了一下,帮几个同样倒霉的家伙清理了水蛭,队伍才继续前进。
在下水道中一直等到子夜,我们才顺着下水梯爬上了街道,刚一上街道,大家都又差点儿吐了,不是因为街上臭,而是因为街上太清新了,自己身上太臭了。这样怎么能埋伏呢?我们现在是顶着风能臭800里啊!东搜西找地寻着一家洗车场,大家冲进去打开机器站在那里让清洗器冲了个干净这才离开。
晚上是军事宵禁,实施灯火管制,走在空无一人、漆黑一片的大街上,脚下踩着满街的弹壳,扫视着这个残破的城市,整个市郊都已经被炮火摧毁得差不多了,只有市中心处还有几处比较密集的建筑。向市中心前进的时候我们都万分地小心,因为脚下几乎是弹壳铺成的路面,稍不小心就会滑倒或者弄出响动,被亮处停着的军车和巡逻队听到。
沿着墙角快速地向市中心的圣·乔治教堂推进,不断有呼啸的炮弹在我们不远处落下,激起的气浪掀起的弹壳打在墙上,好像有数挺机枪在扫射。在炮火的“掩护”下,我们几乎没有碰到任何阻扰就进入了市中心。进入市中心后敌人越来越密集,我们改路开始走上面,从这栋房子跳到那栋房子,像人猿泰山一样。在干掉五个无意中发现我们的哨兵后,我们比预期早了一个小时到达了第二目的地——圣·乔治教堂。
圣·乔治教堂中的神职人员已经全部撤离了教堂,只剩一个空壳在那里。蹲在圣·乔治的门洞中,队长向我和快慢机指了指斜对角上的一座炸得只剩一半的办公大楼,然后向刺客和恶魔指了指头顶的钟楼,示意我们两队占领这两个制高点,然后其他人则趁着夜色冲进了政府大楼对面的一座大楼中。
我和快慢机抱着枪冲进了那栋办公大楼,里面空空如也,地上到处是弹壳和粪便,楼梯已经被炸断,我们两个利用钩抓才爬上了大楼三层,看了一眼下面断裂的楼道,我们对视一眼:这倒好,别人上不来,我们也下不去!
上到6楼,找了个最佳的狙击位置,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政府大楼中的一切,四周的一切都在我们的视线内。然后开始布置阵地,堆砌掩体,调校狙击枪,准备弹药。拿出天才给我的那种奇特的“冰弹”和“火弹”,按一发穿甲一发冰一发火的顺序压进20发的弹匣中,压好两匣后放在胸前,这可是救命的东西!我有预感会用到。
快慢机布置好迷惑物后,悄悄地回到我身边说道:“吃点儿东西睡一会儿吧,明天是一场恶战!”
我点点头说道:“你值第一班,我第二班!”说完拿出高蛋白口粮、牛肉干和能源棒,不管肚子里多反胃拼命地吃了下去,喝了两口水便抱着枪合衣睡去。
一个小时后,手上的表震动起来,睁开眼看见快慢机正在做狙击作业——绘制射距相对位置表,见我坐了起来冷冷地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应该我的岗了!”我拉了拉领子,接过他手里的射距相对位置表替他填,其实这个东西在有了天才给我们的瞄准器后就没有什么作用了,但快慢机不像我是学计算机的,对这种电子仪器那么快就上手,他始终对电子的东西抱着怀疑的态度。
看着快慢机很快地进入沉睡,我望着远方闪动的炮火,一边绘制图表一边幻想着明天那不可预测的一切,直到一个小时后快慢机再次来替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