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理他,径直走过他的身边和队长按原定路线和队形消失在丛林。没有人说话,因为我们不需要说话,一切都已经布置在我们脑中,我们只要照做就行了。一切都是默契!
一样的夜色,相似的树木,连吸进鼻子的空气都是如此相像的潮湿,我似乎回到了在丛林中血战的时刻,远处的炮声、身边枝叶的擦响声像催化剂一样注射进我的肌体,很快我便感觉到血气沸腾,精神亢奋了起来,似乎想择人而噬。
抱着怀里的PSG1狙击枪,不停地用手指轻击冰冷的枪管,指肚传来的凉意稍稍压制了上行的血气,情绪也慢慢地冷静下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丛林中,警惕着因为炮声而陷入惊恐的动物身上潜伏的危险。我们一行人慢慢地向敌人的火线阵地前进……
我踢开缠在脚上的毒蛇,慢慢地爬上高高的树顶,端起狙击枪,把瞄准镜当夜视望远镜用,向敌阵打量起来。
“前方50米外有个前卫哨,后面应该是拉开的战线。里面有一挺重机枪,三个人,后面的战线看不清。”我轻轻地通过无线电把观察到的情况报给队友。
“左前方也有同样的哨站。”
“右前方也有。不过战线向右拉伸得越来越稀,估计更远处应该会有空隙可乘!”刺客和恶魔的声音也从无线电中传来。
“我们向右走,政府军真是猪,说好的这里是他们控制的,竟然还没6个小时就被人打掉了!”队长一边下命令一边骂,“全体带上夜视仪,小心散兵!无论敌友,格杀勿论!尸体要带走,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行踪。”
带上夜视仪,丛林变成了熟悉的亮绿色。说真的,自从那次被闪瞎后我对夜视仪是又爱又恨,没有它在夜战中绝对要吃亏,可要是再来个闪瞎眼,我可没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能活下来了。好在天才给夜视仪装上了亮度危险控制,一旦进眼的光线过高,夜视仪会自动把镜头闭锁,让我感觉好多了。
向右侧又走了20分钟,正走着突然听见前面有人走动的声音,所有的人都马上蹲了下来,不一会儿一队叛军人马从我们面前穿过,慢慢地摸向我们来时的方向,看样子是想去偷袭驻扎的政府军,不过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就在他们身侧五米处的草丛中蹲着,自己是从敌人的枪口下毫无知觉地走过。
盯着面前走过的叛军,我稍稍舒了口气,这些叛军看上去比较正规,甚至还穿了军装,看上去不像是和我们合作过的那批人。心中的压力稍减后,便觉得丛林中的空气也不难闻了,湿气也不大了,连边上爬过的蟒蛇也顺眼多了。
等人群走过后,刺客向他们来时的路线摸去,不一会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队长,这群人是从这里调出来的,现在这里只有三个人在哨站里,战线里也没有几个人,我们要不要从这里过去?”
“就是这里了!”队长当机立断,“食尸鬼、快慢机和刺客,你们负责后面战壕中的人,狼人、冲击、先锋,你们负责哨站中的人,其他人警戒后方,小心有人调转回来。”队长下令道。
我一开始还没意识到队长是叫我的外号,愣了半天快慢机拧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
“食尸鬼!他妈的!”我一边骂着这个恶心的外号,一边慢慢地接近火线。等到接近哨站的时候,我才停下来去下夜视仪,端起枪装上消音器。从瞄准镜中搜索战壕中的目标,天才特制的瞄准器确实厉害,很清晰地看到远处战壕中有四个人。锁定目标后,我轻轻地打开保险,拉开枪机,等待队长的命令。
“四个人,我打左边两个。”快慢机的声音从无线电传来。
“我打最中间的一个!”刺客也锁定了目标。
“收到!”我回应道,并把最右边正在喝水的士兵放进瞄准器的十字线中央。其他人得到我们三个的信息后,开始向最前方突出的前方观察哨摸去。
“叮!”我耳边传进枪机撞击底火的声音,PSG1本来就有内置消音器,再加上外置消音器,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叮!叮!”边上快慢机MSG90和刺客的G22也轻轻地响了起来,四个正在吃宵夜的叛军脑袋向后一甩,撞到战壕壁又弹回来,一头栽在面前的饭盒内。人体倒地的声音惊动了前哨站里的观察员,那些家伙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聪明人,一看情形不对,其中一个举起手就要朝天上放信号弹。观察哨很隐蔽而且几乎是全遮盖型的,根本无法精确射击里面的人,但他举起的手却伸出了掩体。
我刚瞄准那个家伙露在观察哨外的手,还没来得及开枪,那只手便又软绵绵地垂了下去,暗哨中传来几声密集的枪声。看来屠夫他们也没有把握用刀子毫无声息地干掉这些防护很好的叛军,而是使用了无声手枪。虽然无声手枪的声音很小,但毕竟是机械作业,机件撞击和火药气体冲出消音器口的声响,在寂无声息的丛林中还是很“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