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把拾到的手枪递给边上的牧师的时候,他们竟然拒绝使用,这让我很不理解,难道真的有人愿意不反抗地受死?真是有点儿愚蠢!
远远地背后的丛林中人影闪动,用瞄准镜锁定不住,他们都在我们的射程之外,像影子一样跟着我们,不时地发出各种怪声,有时会向我们开两枪。因为我们人多目标大,有几发子弹差一点儿打中我们中间的一些人,我们就开枪还击,这种不远不近距离的骚扰让很多人很紧张,将我们中间的一些没有战火经历的难民吓得一边走一边哭,每一次枪响就吓得抱着头蹲在地上颤抖,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我们中间有很多的平民。看着他们脆弱的表现,我就越发地感觉自己的勇武,也越发地可怜这些弱小的生物。
队长一边走一边和这些难民聊天,这些人很多都是欧美人,来这里为了淘金的,发生战争前跑到这里来的。现在一边说话一边颤抖的家伙是一个美国商人,是卖药品的,来非洲三年了,在这里赚到了无数的金钱,可是还不满足,已经知道要发生战争还要来搏一下,想在战争爆发前再贩卖一大批药品过来,结果被堵在了这里,旧政府被推翻新政府上台,他因为给新政府提供过药材被叛军追捕,现在政府军有了更大的货源就一脚把他踢开,结果没有人保护他,四处逃窜最后逃到了这里。
最后还是沾了天主的光才被收留,没花一分钱被我们从死神手里救了出来。现在他明白钞票在屠刀面前是多么脆弱,他现在最大的愿望是回到美国去,躺在他的大浴缸里吃顿热早点。
大队人马在不停的骚扰中入夜前爬过了第二座山头,本来准备连夜继续前进的,可是因为整个队伍70%的人都负了伤,而且几位年老的修女和牧师已经跑了两天,身体过于疲惫,我们走到山谷底部的时候越过一条河后决定驻扎休息。刚才涉过的河很宽,我们驻在河的对面,可以一眼看到对面的情况,这样至少可以减少一个需要防守的方向。只要能再躲过这一夜,明天我们就可以到达集结地了。
这一次我们的守地没有太密集,因为今天上午在我们作战的时候,他们将一枚手雷扔在人群中,要不是刺客用被击毙的难民压住了手榴弹,这群人最少要死一半。所以这一次,我们所有战斗人员都放射形分散在中间无战斗人员的远处,在对方没有进入能威胁中心队伍的距离就发现并消灭他们。
但现在完全毫发无伤的人非常少,大家或多或少地都带有一点伤。昨天一夜未睡,今天又打了一仗,现在我的腿是又僵又酸,肩上的伤也让我的胳膊有点儿软用不上力,队长安排我和屠夫今天晚上一队,是面对河南的那一面的哨位,我们知道队长是看我们两个身上有伤,想给我们一个轻松一点儿的岗位。
我们两个也没多说话,因为身上本来就有伤,精神会受影响,如果逞强自己挂了是小事,要是拖累队友,那就是死了也没脸下地狱见朋友们了。
抱着枪蹲在树上,我现在的位置是在15米的高空中,带着夜视仪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四周的树丛中到处都是我们的人,很分散,屠夫就在我对面树下的草丛中,我们在无线电中互相了解到队友的位置后,世界就开始变得沉默。为了分散敌人的注意力,我们还在树林中间生了一堆火,火光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明显,现在我们只等飞蛾来扑火了。
拉了拉固定在喉节上的震动式无线电话筒,这东西不是很方便,有点儿大,绑在脖子上像个项圈似的,回去要让天才再改进一下,弄小一点儿。把话筒重新对好喉节固定好,我拉高衣领,戴好帽子和伪装网,放下衣袖,因为临近河边,一阵阵的河风吹来,带来的大量的湿气让我觉得有点冷。
我嚼着嘴里面的能量棒,不时吸两口衣袋里的水,搜索着周围的树顶一切有可能的危险。
风吹过,脸上的湿气凝结成水滴,现在的温度正在下降,估计今天晚上可能会有雨,如果是那样情况就不太妙了,雨声对进攻一方绝对有利,我们这些在树顶的人在雨中很容易暴露位置。左边的树上慢慢地爬过来一条蟒蛇,碗口粗的身体上明显有一个哺乳动物的凸形,看来它已经饱了,没有什么危险!它慢慢地滑到我们身边,从我头上的树干绕了一圈借路到另一棵树后,突然不动了!
危险!蛇是感热动物,黑暗对它是没有任何阻碍的,刚才它发现我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看来它发现了别的生物。我这个位置除了我和屠夫,最近的队友是刺客,可不是那个方向。我慢慢地扭过头开始打量那个方向,不一会儿,透过夜视仪我发现一个树杈上有一双眼睛正盯着火堆边上的李明他们看,那双嗜血的瞳仁反射火堆发出的光线一闪就被我抓到了痕迹。我慢慢地向后伸出右手敲了一下树干,树下的屠夫在无线电中轻轻地敲了一下表示听到,我伸出三个手指然后然后把食指向上一指,表示三点钟位置树上发现敌人。我和那个人平行,我一动那个家伙就会发现,所以只有靠树下的屠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