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没有了吧,边上还有一个观察手没干掉,尸体可能已经不在了。”我担心地说道。这么长时间了,不定给扛哪儿去了!
“不会的!”队长断然说道,“这种情况下,扛着几百公斤重的死人逃跑是不可能的,尸体一定还在。我们去看看!”
既然他这么坚决,我只好保留意见,一瘸一拐地在前面带路,向刚才狙击手被放倒的地方行去。一行人小心地在林中穿行,接近地点的时候,我打手势让大家小心,把方位指给刺客和精英,然后他们两个慢慢地潜向尸体应该在的位置。两个人先示意尸体在,然后绕着尸体周围的树林转了几圈,慢慢地接近,最后停在尸体边上向我们示意安全,大家这才靠近。可是当我们刚围过去时,刺客突然一伸手让我们都停下,然后我就看见他的冷汗流了下来。
“怎么了?”我用喉节无线电不出声地问道。
“压力炸弹!”刺客指着尸体手边上的M24步枪说道。
仔细一看,我们才发现枪托下面的一片树叶下散发着金属光泽,而枪管则放在一块非常小的石头上,保持着极微妙的平衡,只要一动石头边上相连的树叶,枪管一动炸弹就会炸,刺客和精英就没有活路了。而这个炸弹就现在的条件来说没有拆除的可能。我们都慢慢地退下来,精英离得还比较远,而刺客就站在尸体的边上,根本不敢动,害怕一抬脚就会触动炸弹。
我们都替刺客捏把汗,可又没有办法,帮不上忙,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束手无策干着急。刺客先蹲下查看了一下自己脚下的树叶会不会触动机关,而答案看来是肯定的。那么现在问题反而简单了,那就是要怎么在05秒内离开炸弹15米了。
这听起来就像刺客已经死定了一样!
刺客看了一眼机关,又扭头看了一眼先锋,然后指了指头上的树顶,先锋马上表示明白,而其他人也开始在边上找东西。我奇怪地问屠夫:“他们找什么呢?”
“细一点儿的树,越高越好!”屠夫一边找一边回答我,而我一下就明白他们想干什么了。不一会儿大家就找好了一棵很合适的树,狼人快速爬上树,然后用军用缆绳将树冠捆住,把另一头扔给我们,大家一起用力慢慢地把那棵树给拉成了弧形,树冠都快碰到地了,然后固定好,绕过一个低低的树杈做支点,再爬到刺客头上20多米高的树顶,把绳子的另一头垂下给他,刺客把绳子系在腰上,然后向我们示意可以开始了。
大家退开,屠夫拿着砍刀走到固定这个大弹弓的缆绳前,一刀砍断。树冠在一瞬间弹回到空中,而刺客则像火箭一样冲天而起,一刹那就弹起20来米高,他刚一离地,尸体边上的炸弹就爆了。火焰追着刺客的脚跟冲上了天,尸体也被炸得支离破碎。不一会刺客嚎叫着又掉了下来,快摔到地面的时候又弹回空中,像蹦极一样弹来弹去。
我们一群人在边上终于松了口气,听着刺客鬼哭狼嚎般的叫声,一齐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心中同时泛起了不妙的感觉,这帮人不是一般人啊,这种巧妙机关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设计得出来的,更何况压力炸弹不是一般部队能配到的。这次跟着我们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刺客被从高挂的空中解下来后,拍着胸口大叫刺激,看了一眼有点儿发糊的军靴,这可是从鬼门关前逛了一圈,刺客只是笑了笑,拍拍靴子笑言道:“这可是我新拿的,还没给钱呢。天才会杀了我的!”
大家又一阵哄笑,慢慢地围到被炸得只剩两条腿冒着烟的尸体边上,我们依然想从散布在四周的碎肉中找寻些蛛丝马迹。我肋上有点儿伤,一弯腰就痛,所以就坐在那两条腿边上打量着这个可怜的家伙,空气中弥漫着硝酸和烤肉的味道。
“从衣服的质地和样式上看,既不是本地军人也不是圣西尔达军人,应该是佣兵,从武器上看是美国造的。不过没有士兵牌和身份证明,我们不能确定他是什么人。只是如此高明的手法不应该是一般的美国军人,看来这次我们碰到硬点子了。”队长总结道。
所有人都只是听着没有说话,已经达成共识,不需要说什么了。
“先生们,也许你们应该看看这个!”Redback举着她的Strider猛虎刃走了过来,我们都被她奇怪的举动吸引住了,走近才发现她的刀上竟然扎着块肉,不一会儿她走到我们中间,把那块肉甩在中间的一块石头上,大家这才看清这是一块冒着热气的人皮,而人皮上有个挺眼熟的纹身。我一看见这个纹身就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低着头想了半天却一直想不起来。
刀手看见那片肉后,第一个举动吓了我一跳,他竟然掏出刀子一刀砍在那片肉上,然后一刀一刀地把那片肉剁成了肉碎。最后一脸悲恸地坐在地上哭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狼群中竟然有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