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答应你了?
你!
没有!
有!
就没有!
就有!反正你要当黄脸婆了,哦哦哦哦。
我冲上去,狠很咬了小兵一口。
不得了啦,谋杀亲夫啦!小兵夸张地大叫。
那些花还耷拉着脑袋,一根根铁丝从花茎里伸出,支撑着花朵蔫了的大脑袋。
我容易么我?小兵哭丧着脸,人家花店都下班了,好花都卖完了,能弄到这些已经不简单了,幸亏我冰雪聪明。
我啵地在小冰的脸上啃了大大一口,弄得他满脸口水。
小兵带我去见他的朋友们,见人就开心地说,我老婆,冰蓝。
我红着脸踹他一脚,美得你。
小兵的朋友里有个叫阿三的漂亮女孩子,有美且诱人的嗓音。小兵常常带我去跟他们打牌,他们喜欢玩梭哈,就是香港电视里那种赌博的游戏。
我喜欢小兵赌博时的镇定,他左手搂着旁边的我,右手翻牌,很平稳,即使牌很烂,也能平静地跟对方玩心理战术,果断镇定。我仰脸看他时,会问自己,这到底是怎样一个男子?他让我在安全不安之间摇摆不定。
每次赢牌,他都会在我脸上嘬一下,不会大喜,也不会大悲。接着,我就能看到那个美丽女孩子脸上闪过的一丝失落。
小兵是这样的一种人,有时候我觉得他像个孩子,可有时候我觉得我根本不了解他。他会在喝醉的时候强忍着把我带回家,然后吐得一塌糊涂,还要坚持去洗澡。他有轻微的洁癖,与我一样。然后倒在床上就不醒人世,第二天便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觉得他的意志其实是很强大的。
小兵的音乐室生意越来越淡,有时候他们会去酒吧唱歌,我就在家里等着,直到他回来才能入睡,已经习惯了他在耳边均匀的呼吸。通常小兵回来时已经很晚了,我就在沙发上蜷着,他会把我抱到床上,轻轻地吻着,然后说,对不起。
捂住小兵的嘴,我知道他开始为不能给我安定的生活而懊恼了。
他不愿用我的钱,小兵的骨子里透着些大男子主义。
他是这样的人,就算口袋里只剩一千块钱,如果遇到特别的日子,他也会用六百块买给我礼物,然后用四百块跟我去吃去玩。
接下来的日子再去努力赚钱。
那段日子是清苦的,却是我至今以来最开心的日子。
小兵写不出满意的歌,开始烦躁不安。我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静默看他一支一支地吸烟或者没完没了地疯打游戏,很专注地转移着注意力。
偶尔我会去听他演奏,很晚很晚,小兵将摩托开得很快,飞驰在宽阔无人的马路上,我紧紧地抱着他,我想对他说,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我想,他能听见……